欲擒故縱,倒像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融融冷笑道:「這樣更好,誰會喜歡留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身邊呢!」
張德看一眼天色,請示道:「殿下,午膳時間到了。」
融融道:「本宮還不餓,出去走走吧!」
本想和宋汐一起用膳,才匆忙趕來,誰知等了一個時辰,宋汐卻往未央宮去了。
他心情不好,連食慾也沒了。
說是出去走走,但張德見他卻是有意無意地往未央宮那邊,只怕想與宋汐來一場「偶遇」。
不免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他的這位小主子,對母親的占有欲,不免有些太強了。
小小年紀就這個樣子,長大了還怎麼得了。
自從跟小路習武,融融的感官敏銳了許多,察覺張德在身後嘆氣,不免停住腳步,半側頭對他道:「本宮想獨自走走,你不必跟著了!」
「殿下!」張德望著他冷峻的側臉,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卻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得恭聲退下。
御花園面積很大,建構又複雜,彎彎道道,徒步半天都未必走的完。
融融是往未央宮去的,走到一半,想起張德那一聲嘆,忽覺得有些不妥。
若是娘親見自己巴巴地找到未央宮去,會不會覺得自己小心眼,與那妖精爭寵。
小不忍則亂大謀,罷了!
這樣想著,他便停住腳步,轉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但他又不想一個人回到那冷清的神龍殿裡去,故而在御花園裡瞎逛。
他心情不佳,也不想到人多的地方,故而挑了一條偏僻的小徑。
走了不到半個時辰,融融忽然發現隨身佩戴的玉葫蘆不見了。明明出來的時候還掛在他的腰間,定然是掉在路上了。
他走了許多地方,心不在焉,也沒刻意去記路線,一時到不知從哪裡找起了。
儘管他宮殿裡這樣的配飾不計其數,但這玉葫蘆是宋汐親自為他挑選的,在他心裡就十足珍貴。
身邊沒有可供差遣的侍人,他便沿著迴路去找。
這便是他的長處,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若沒有外力,他會儘自己的努力去做,全然沒有不耐,也不會暴跳如雷,反而沉著應對。
可若有更簡便的方法,他也不會費這多餘的力氣。
找了約摸一刻鐘的功夫,融融還沒有找到,他人小,又彎著身子,看起來就像個雪糰子。
「殿下是在找這個嗎?」
忽的,面前出現了一雙手,這是一雙奴才的手,粗糙乾裂,讓人不忍直視。
但他的手心卻靜靜地躺著一隻精巧的玉葫蘆,與他粗糙的掌心成鮮明對比,正是他丟失的那一隻。
視線往上,是奴才特有的藍灰衣裳。
意識到來人的身份,融融立即挺直了腰杆,神情嚴肅,屬於皇太子的威嚴展露無遺。
順著衣裳下擺,融融緩緩地抬頭,入目的是一張看不出年紀的臉,之所以說看不出年紀。是因為這人頂著一頭花白的頭髮,眼角魚尾紋深刻,神情滄桑。但他身量纖細,眼神清楚明亮,五官清秀,這樣一看,又不像個老頭子了。
最奇怪的是,這人看他的眼神,與其說驚艷,倒不如說是驚訝,深深的懷念裡帶著一種虔誠的卑微,連眼睛都濕潤了。
融融伸手從容地接過玉葫蘆,見對方仍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不免蹙眉道:「何故如此盯著本宮。」
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認識他很多年一樣,可他分明不認識這個人。
就是這份好奇,讓他收起了皇太子的架子,轉而用一種稱得上是平和的語氣來問他。
這人仿若被驚醒了一般,匆忙行禮,「奴才失禮,請殿下恕罪。」
融融懶懶地抬了一下眼皮,「起來吧!」
陸慎言卻不敢起來,而是跪坐在地,弓著腰,企圖與他平視。
融融眨了一下眼睛,仔細端詳他的臉,「你認識本宮?」
陸慎言搖頭,眼神溫柔慈愛,「這是奴第一次見殿下,果真如傳言般,貌比天人。」
這些話他都聽得起繭子了,融融頓覺無趣,正待要走,忽聞陸慎言道:「與殿下的父親真是一個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