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是淳兒肚子的叫了,宋汐詫異道:「你沒吃東西?」
淳兒臉蛋紅紅,頗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等哥一起吃。」
宋汐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真是小傻子,我要是一天不回來,你就一天不吃東西?」
淳兒就緊張地拉住她的袖子,「哥會一天不回來嗎?」
宋汐笑笑沒說話,只從包袱里摸出兩個窩窩頭,遞給淳兒一個,自己咬了一個,「先吃這個墊墊底。」
淳兒吃東西很秀氣,宋汐幾下就吃完了。
她從前養的尊貴,吃東西喜歡細嚼慢咽,過了幾天鄉下日子,覺得大口吃飯也蠻有意思,什麼環境養什麼人吧!
兩人吃完,宋汐帶淳兒去看了陷阱,別說,這麼一會兒工夫,還真逮著了一隻肥兔子。兔子被繩套套住了脖子,想是掙扎了很長時間,繩子越掙越緊,有些喘不過氣,眼看就要被勒死了。
宋汐走上前提起兔子腿兒,將繩套取下歸置原位,然後從腰上摸出一根細繩將兔子腿綁牢了,拎在手裡倒提著。回頭見淳兒好奇地盯著兔子瞧,宋汐便將兔子往前一松,逗弄道:「玩玩?」
兔子緩過了氣,正扭著身子直蹬腿,腦袋擰得老高,兔嘴兒便啃到了淳兒的手。
濕漉漉的觸感讓淳兒一個哆嗦,猛的後退,險些跌倒。
那驚慌失措的小模樣,看的宋汐哈哈大笑,「我瞧你更像兔子呢!」
淳兒扁著嘴,眼裡水汪汪的,看看兔子,又看看宋汐,委屈極了。
宋汐走過去,用空餘的一隻手一把撈過淳兒道:「走,下午給你加餐。」
淳兒整個身子被她帶的一斜,幾乎撞進她懷裡,但一想到這個人拉住自己的胳臂兒,他便莫名心安,一派順從,眼睛瞥見那隻窮掙扎的肥兔子,皺著眉毛道:「是要吃兔子嗎?」
宋汐看他面露不忍,嘴裡打趣道:「捨不得啊!那就吃你吧!」
淳兒抬眼就望進她幽深的眼裡,也看不出她是開玩笑,就被嚇住了,結結巴巴道:「我,我不好吃的,那,還是吃它吧!」
宋汐看他當真,「撲哧」一聲就笑了,伸手在他又在他頭上撓了兩把,她喜歡極了這手感。
淳兒真是個小活寶,跟他在一起,心情很放鬆,很愉悅,那些痛徹心扉的前塵舊夢,似乎也跟著模糊了,這樣愜意的生活,真好……
兩人在路上采了一些野菜,這是她從那獵戶那裡學來的,山里哪些野菜能吃,哪些不能吃,合理利用各種資源。
淳兒依葫蘆畫瓢,玩的不亦樂乎。
山裡有一條溪流,流域較長,進山的人通常在這裡取水,或者沿著河邊兒生活煮食。
宋汐找到這條溪流,在河邊兒的大樹下挖了個坑,用碎石頭墊底,坑的兩端斜插兩根木樁,一根枝椏正成y字形,用來掛鍋。
鍋子是特製的小鍋,圓筒,帶把手,方便提拉掛鉤,懸在火上十分方便。
宋汐讓淳兒看著火,自己則剝兔子肉。
淳兒手裡把玩著一支樹杈,眼睛卻好奇地盯著宋汐瞧。
宋汐拎著綁住的兔子腿,用力地往一塊大石頭上砸去。
活潑亂跳的肥兔子被砸了滿頭血,雙腿一蹬,就不動了,淳兒尖叫一聲,猛的轉過身子,小肩膀一抖一抖的,一副受驚的模樣。
宋汐只當他膽兒小,搖了搖頭,繼續干自己的活兒。
兔子皮很好剝,先用刀在肚子上劃個口子,掏出內臟,刀切兔耳,從上到下,就可以剝下一塊很好的兔皮。兔子皮留著,冬天可以用來做暖手或者耳套。
剝兔皮的時候,淳兒一直背對著身子,那血腥的一幕,刺激著他的腦海,讓他脊背發涼,心口發慌,還有一絲詭異的熟悉感。
宋汐將兔肉切片,放入鍋中,兔頭和兔腿用大葉子包好了放在簍子裡,在溪邊洗了手,這才走過去拍了拍淳兒的肩膀,道:「好了!」
淳兒先是斜過來半邊身子,試探性地睜開半隻眼睛,往這邊一瞅,宋汐就站在自己身後,手上乾乾淨淨,臉上笑容明朗,嘴角帶著戲謔,唯一不見鮮血淋漓的死兔子,這才敢將整個身子轉了過來。許是方才保持一個姿勢太過僵硬,扭過來的時候,居然扭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