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先知之能,怎算不出我請你來的目的?」
他這身打扮,不算計人的時候,是分外地清純,但若是動了心思,笑起來就變味,眼睛微微眯起,長長的睫毛就像是畫了一條眼線,又變回武安朝臣們熟悉的皇帝陛下了。
「在下只是一介布衣百姓,縱使懂得一些岐黃之術,也不過班門弄斧,哪能知曉陛下心思。」
安笙懶懶地抬起眼睛,「千禧陵。」
聞言,白髮男子猛地睜開眼睛,露出沒有眼黑的眼睛。
安笙挑了挑眉頭,「有這麼吃驚麼?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白髮男子微微垂下眼睛,他只是驚訝於這個人如此直白地說出目的。
「放心,我不會殺你滅口的,我留著你,還有用。」
白髮男子重新閉上了眼睛,「留著我,囚禁我,直到我沒有利用價值的那天麼!」
「只要你完成我的心愿,我發誓,放你一條生路,並且,為你的族人沉冤昭雪。」他的嗓音本偏清澈細潤,刻意壓低了,便顯得慵懶邪魅。
白髮男子微微顫動眼帘,半響,幽幽開口,「在下可以知道,陛下為何一定要打開千禧陵嗎?是為了裡面的財寶?」不等安笙回答,男子又兀自開了口,「不是,若你真得了天下,裡面的財寶,無異於雞肋,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雖目不能視,卻能精準地對著安笙所在的方向,他靠的是聲音和氣息。
安笙微笑,「先生這麼聰明,不妨再猜猜,猜不到,我再告訴你好了。」
話是這麼說,語氣卻篤定。
果然,男子再次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語,似不可思議,「難道是——」
安笙大方承認,「沒錯,就是仙鏡。」
但凡世間,總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奇異的存在,便如他的穿越時空,借屍還魂,便如傳說中的仙境。
白髮男子脫口而出道:「那只是傳說啊!」
安笙直視他,眼眸逼視,語氣犀利非常,「你捫心質問,那真的只是傳說嗎?」
白髮男子渾身一顫,半響開口,卻是說服他放棄,「打開千禧陵的鑰匙,在三國玉璽之中。而三國的開國皇帝,五百年前便作了約定,子孫後代均不得打開千禧陵,如一方打開,另兩方便可聯手,打擊吞併第三方。陛下要想打開千禧陵,若不統一三國,只會自取滅亡。連著整個武安,都給你的野心陪葬。」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威脅在裡面,安笙卻微微一笑,笑聲嫣然,眼中有一種瘋狂的執拗,「這你無須擔心,我自會將這個天下牢牢掌控在手裡,十年,二十年,即便犧牲我的所有,也在所不惜。」
白髮男子被他語氣中的瘋狂鎮住了,良久,才幽幽嘆了口氣,似是妥協,又似忐忑,更多的的是無能為力地無奈,「陛下能告訴我,為何一定要得到仙鏡嗎?」
「為何?」安笙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他面前停下,忽然低下身,與他臉對著臉。
這距離實在是太近,而他又對氣息異常敏感,白髮男子只覺得壓迫,忍不住後仰身體,一種本能的畏懼,萬分地不自在。
安笙卻笑了,緩緩站直了身子,眼中妖嬈萬千,「我有這麼可怕?還是怕我對用仙鏡做什麼大不韙的事情?」
白髮男子抿唇,卻聽得安笙說道:「我要找回我的愛人,我的未來。」
……
從宅子裡出來,安笙接過蓮音手中的斗篷。穿在身上,似是嫌悶,他沒有帶上帽子,只是在蓮音請他上車的時候,望著幽深寂靜的巷子,搖了搖頭,「蓮音,陪我走走吧!」
這個時候的他,不稱朕,也不端架子。
眼中沒有了那種懾人的壓迫,變為一種冷漠的淡然,在面對親信時,或許還要更柔和一些。
蓮音吩咐馬車遠遠地跟在後面,兩人便在前面緩緩踱著步子。
安笙見他走在自己後面,不由得停住腳步,回頭笑道:「蓮音,走快一點啦,這個時候,我不需要跟屁蟲。」
這個時候的安笙,臉上的笑容,沒有陰謀算計的渲染,不再妖媚深沉,在月光的照射下,清華冷傲,但他眉眼彎彎,便顯得清新動人,或許還有一些少見的俏皮。
蓮音一直覺得他的陛下很多時候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