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皺眉看著門前出現的女人,開口問道:「請問您找誰?」
江雪仙一手拎著兩罐麥乳精,一手提著一個布包,在她身後跟著的是她現在的丈夫於海江,男人白白胖胖的,手中拎著一個不小的麻袋,倒是笑得一臉和氣。
打量了一下歡喜,江雪仙笑了笑道:「我來找宋為民,我是他阿娘。」
江雪仙並不是特別漂亮,只不過是清秀有餘,但她卻很耐看,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特別溫柔。
對方若是不說,歡喜是如何也不會想到這樣的女人會做出那樣的事。
她皺了皺眉,猶豫了下道:「你等一下。」
說完,她關上門,轉身去了自留地。這會已經下工了,宋二柱肯定是在自留地上。
「爹爹爹爹不好啦,小哥哥的阿娘找來了。」看到自家爹爹,歡喜就開口道。
宋二柱一愣,皺了皺眉收起鋤頭道:「歡喜你去把為民叫回來,我先回去。」
歡喜點了點頭,便去找宋為民了。
介於宋為民平日裡的活動範圍太大,歡喜費了些功夫才找到正和小夥伴們打水漂的他。
宋為民本來比賽贏了正高興呢,一聽江雪仙來了,臉上的笑意頓時便沒了,跟小夥伴們說了一聲,便跟著歡喜回去了。
兩人到的時候,江雪仙和於海江已經進屋了,和宋二柱一起坐在八仙桌前,卻是相對無言。
宋二柱去當兵的時候,他大哥宋大柱還沒有結婚,便是後來在部隊得知大哥結婚了,他因為在戰場上,消息足足延遲了一年,當時又急著趕赴前線,只讓人捎了點錢回來。一直到傷了腿之前,宋二柱就沒有下過戰場。也是因此,他對這位曾經的大嫂別說熟識,根本就是第一次見面。
對著個陌生人,哪怕對方的行為讓自己生氣,對宋二柱這樣的悶性子而言,也實在說不出問責的話。
而且,宋二柱即便說得出,大概也不會說了,那根本沒有意義。
宋為民的到來,讓屋內的氣氛一下子鬆緩下來。
江雪仙看著宋為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拿過一邊放著的麥乳精道:「這個是買給為民的,吃了對身體好。還有這個……」
她拿過一旁的布包,打開拿出一件黑色的棉襖,有些赧然道:「我不知道你現在的尺碼,所以往大里做了,不過沒事,可以多穿幾年。」
見宋為民始終不說話,江雪仙又指著一旁於海江帶來的麻袋道:「阿娘記得你喜歡吃糯米糕點,這裡面都是糯米粉。」
宋為民依舊不吭聲,就那麼直挺挺地站著,一臉的面無表情。
之後,江雪仙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關心兒子的話,但卻出乎意料地並沒有提過繼的事。最後,見宋為民始終不給反應,她眼底都冒出淚來了,但卻低頭擦去了,於海江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直到那對夫妻離開,宋為民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宋二柱更是跟鋸嘴葫蘆一樣,歡喜在一旁看得都尷尬,可是以她的身份,還真不好說什麼。
等人一走,宋二柱卻突然反應過來,指著一旁角落裡的東西為難道:「糟了,忘了讓他們把東西帶走了。」
「為什麼要讓他們帶走?」宋為民出乎意料道:「當初她從家裡拿走那麼多錢,難不成還買不到這些東西?」
宋大柱在世的時候,是附近村里遠近聞名的泥瓦匠,上工之餘沒少賺外快,攢的錢並不在少數。更別說,那些年宋二柱在部隊雖然不回來,但每年都會寄錢回來。宋大柱已經成婚,自然不該拿弟弟的錢,但宋三柱那會還是光棍一個,宋二柱寄回來的錢,是讓宋大柱保管,留著給宋三柱結婚用的,但江雪仙走的時候也給擼乾淨了。
宋二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倒是歡喜開口道:「小哥哥,你到底怎麼想的?」
她還以為宋為民要急得跳腳甚至罵江雪仙一頓呢,結果這人雖然沒給好臉色,但也沒發作,倒是讓她弄不清他的想法了。
宋為民瞥了她一眼道:「有什麼好想的?」
說著,他拎起一旁江雪仙帶來的棉襖道:「這棉襖倒不錯,我記得爹爹你和歡喜的棉襖都舊了不保暖了吧?」
今年天冷得晚,眼看著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