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以力證道,金剛不壞!」
「他果真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麼?」
「不,這是那大道金丹之力,他還未真正越過那重天地!」
「又是東瀛時的手筆啊,九枚大道金丹,九次帝君之力,這未免也太奢侈了!」
「此人早已成就先天混元,一身根基雄渾似海,如今又接連吞服這大道金丹,厚積薄發之下,帝君之境怕是遙遙在望了!」
「不過短短一年,便以一介凡人之身,成就先天證道之機,這般氣運,這般機緣,那萬古未有之變局,真正要到來了麼?」
直播間內,驚聲不斷,不明所以的普通觀眾被表象所震撼,稍有見地的修行者因內中透露的信息而更為駭然,便是如陳玄策這般出身不凡,傳承久遠的上界大修,也同樣禁不住變了顏色。
道,非神聖不可觸及之境界,真正的傳說,真正的神話,無數修行者夢寐以求,卻斷絕了千萬年之所在,如今竟在塵世得以重現,前路再續,大道通天,這叫人怎能不為之動容。
其中的牽扯,影響,波及,變動,太多太多,此刻暫且不說,目光迴轉戰場,形勢已見分明。
璀璨的金光閃耀,霸道得不可阻擋,眾人目光所及,儘是那驕陽一般的光輝,只有兩處異色還在艱難撐持,一者在前,猩紅如血,呈鳳凰之狀,血翼怒張,凶戾非常,但還是抵不住那如山重壓,震顫不斷,接連龜縮,一者在後,湛藍如海,光輝神聖,此刻也是忽明忽黯,搖搖欲墜。
神聖神聖,絕非虛名,踏入這境界之後,所掌握的力量,已經超出了世界基本的表現形式,進入了一個凡人不可觸及的領域,就拿水火之力舉例,聖階之下,修行者能夠掌握的水火之力,至強不過太陽真火,絕對零度,而神聖卻已經超越了這個界限,大道真火可焚滅太陽,大道真水可侵蝕萬物,甚至凍結時空,逆改生死,篡寫命運。
現如今,在大道金丹的支持下,鍾離所擁有的力量,也達到了這個層次,那如驕陽一般璀璨的金光,便是力量法則的表現,至強之力鎮壓一切,唯我獨尊,除非同等層次的存在出現,否則——無可抗衡!
在這樣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虛妄,鍾離踏開腳步,不徐不疾的步伐,每向前一步,那恐怖的壓力便加重一分,血色的光芒在虛空中不斷潰散,那鳳凰更是發出了哀鳴,形體隨之虛幻,其中可見一人半跪在地,面目扭曲,咬牙撐持,艱難非常。
不用說,這人正是奧姆,他雖有鳳凰王遺留下的戰甲與恐虐力量的賦予,但這神王戰甲與血神之力的結合,還是沒有能夠超越大道界限,給予他堪比神聖的力量。
這並不奇怪,外力再強,終究還是外力,必須要有內在作為根本承載,這外力才能夠真正的發揮出來,好像鍾離,如果他沒有先天證道鑄就的絕世根基,那就算他吞服了大道金丹,也承載不了金丹中蘊含的大道之力,同樣道理,奧姆的實力,並不足以承載神王戰甲與血神之力的完全發揮,所以,他毫無懸念的被壓制了。
奧姆如此,後方的伊芙也是一樣,她的實力甚至還比不上覺醒了神皇血脈的伊諾,黑暗以伊諾為載體,承載黑暗皇權,發揮出的力量也沒有超越聖階這個界限,她又怎麼可能強得過神皇重生的黑暗?
根基不足,外力再強,也難以發揮,身陷劣勢的兩人,只感覺那緩緩踏來的腳步聲,一步重過一步,迴蕩在耳旁,踐踏在心中,心臟跳動得越發艱難,劇烈的痛楚滋生,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碎開來。
「噗!」
身在前方,正面應對,又是主要目標,奧姆承受的壓力,遠遠勝過身在後方的伊芙,隨著鍾離的腳步踏進,那精靈相對孱弱的身軀終達到了極限,一蓬鮮血自口中噴出,艱難支撐的左膝隨之彎曲,連同那不堪重負的頭顱與脊樑重重向地面磕去。
但就在這皇者就要俯首的瞬間……
「嗬!」
一聲嘶吼,宛若巨獸昂嘯,猩紅的血光隨之暴起,虛幻的鳳凰再度凝實,雙翼展開,撕裂金芒,以驚人的速度與力量穿過空間,掠至鍾離身前交斬而下。
鳳凰血影,轉眼近身,鍾離雖有汐靈戟再手,但這戰戟長兵近身之間反倒難以發揮,面對那一雙向自己頸脖交斬而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