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宅。
&書房的門被大力的關上,屋裡的爭吵聲忽高忽低,若有似無。
&悠,你剛才說的那是個什麼話啊,那麼多人,你讓玉秋怎麼見人?」沈言之聲音倒是不大。
想到先前周玉秋哭著跑開的樣子,沈言之心裡有些難受,他也不知妹妹怎麼就如此厲害,這般的會擠兌人。
悠之也不樂意,叫嚷道:「周玉秋能不能見人,和你有什麼關係,她擺明了要巴上你。父親娶了她姐姐做姨娘,難道你要娶她做姨娘嗎?這說出去,是要笑掉人家的牙。若她真是那般的白蓮花,為什麼你那班朋友不為她開脫幾句。誰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有你現在還要掩耳盜鈴。」
&說沈悠之,你夠了哈。什麼掩耳盜鈴,什麼巴上我,玉秋不過是個可憐的女孩子罷了。我哪裡與她有什麼,看她身世可憐又是一個人寂寞,時常帶著她玩耍罷了。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這麼難聽。」沈言之也有幾分氣結的,不過還是壓低聲音,並不想爭吵聲被人聽到。
悠之冷冷的笑:「什麼可憐,哥哥分明就是覬覦人家的美色。」
&怎麼就是這樣的人了,悠悠,三哥什麼樣子,你還不知道嗎?這般編排我,你是要氣死我。我做好事兒倒是做出毛病了。父親也是,家中這麼多地方,難不成就不能讓她住進來嗎?她孤身一人,哪裡安全。」
想到周玉秋半夜被人驚擾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他就覺得心裡發酸,多好的女孩子呢。
&哥甚言,我看哥哥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周玉秋可憐與否,有她姐姐照看。父親已然允了三姨娘偶爾去看望周玉秋,這個時候,又需要哥哥忙碌什麼呢!寂寞與否,孤身與否,與你有什麼關係呢?哥哥也不想一想,父親既然知道周玉秋是三姨娘的妹妹,為什麼還不肯讓她住到府里?難道我們家缺一個房間嗎?這些你都細想過嗎?哥哥這般不懂事兒,還要編排父親。你太讓我失望了。」嚴厲的說完,悠之轉身就要離開書房。
言之雖然氣惱,但是看妹妹憤怒的像是一團火焰,氣勢洶洶就要出門,猛然就想到了那日她摔下樓梯,心中頓時一驚,猛地拉住她,軟了幾分,「你怎麼就發火了。我沒別的意思,我、哎、你知道我這人不會說話,我沒有別的意思的。我更不會埋怨父親什麼啊。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這樣在許多人面前讓她下不來台。畢竟是三姨娘的妹妹啊!」
沈言之這人倒說不上多麼的花花公子,只是做人做事兒十分沒有分寸,腦子也簡單,若不然,事情也不會越發的發展的惡劣。
悠悠本也沒有要走,不過是做給他看,她換了一個語氣,道:「哥哥也不想想,陷害你和三姨娘的人還沒浮出水面呢。您又眼巴巴的整日和周玉秋在一起,到時候再傳出你愛慕三姨娘求而不得,轉而尋找周玉秋這個替身的傳言,那麼別說是我,就是大哥可也都攔不住父親了。」
沈言之面色一白,想到那日情形,不寒而慄,「悠悠,這、這不是無中生有嗎?我與三姨娘是清白的啊!」
&說清白就清白嗎?而且,你和周玉秋一起玩兒是事實吧?往日裡你都不肯帶三嫂出門多轉轉,反而要帶著那個周玉秋。哥哥,我不是傻瓜,別人也不是,你真的不要將大家都當成傻子。沒意思。如果你真的看不清楚形式,那麼下一步會發生什麼,還真是不好說的。」
兩人平心靜氣下來,沈言之也不像是之前那般激烈,他仔細一想,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不過細捋捋,道理一點沒錯,頓時沉默下來。
&次的事情明明是陷害三哥和三姨娘,父親都要認真調查,哥哥卻整日繼續胡混,完全不想如何處理,你這般,實在是讓人失望。」悠之認真道,「我曉得你是好三哥,心腸也好。但是很多事情,不是糊裡糊塗就過去的,總要分辨出個結果,有些人,更是不能交往,你將父親放到何等的位置上了?」
沈言之泄了氣,半天,道:「我想想。」
悠之語重心長:「咱們是親兄妹,三哥最疼我,我哪裡會坑害哥哥?哥哥回去好生的想一想,看我說的是否有道理。要不然,你問四姐。」
沈言之可不樂意聽涵之說教,道:「別,你別與她說。她這人慣是能找茬兒。」頓了頓,「我回房想一想,你切不要與旁人多言,免得徒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