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陪著柳家父子,趕回北平。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傢伙眼睛紅紅的,昨天夜裡根本沒睡好,輾轉反側了一夜,倒不是呂家的房舍不舒服,像他這樣的武人,哪怕在野地宿營,也能睡得香甜。關鍵是劉淳說得那些話,讓他匪夷所思,飛天遁地,千里傳音,簡直跟話本上寫的似的。
郭氏之學真的有這麼厲害
朱能當下還不到二十歲,正是好奇心十足的年紀。他爹就是武夫,從小到大,跟著老爹習武,到了十四五歲,就隨軍打仗,最近才承襲老爹的位置,當了千戶。
朱能了解的東西,僅限於軍營打仗,對付呂家,他也只能想到軍中黑吃黑的方法,而劉淳的話,給他揭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這一路上,他不斷偷看劉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劉淳有所覺察,突然回頭一笑,「朱千戶,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唄,咱們都是老朋友了。」
朱能咽了口吐沫,伸長了脖子,試探道「那個,柳小哥,你到底學的是什麼東西,能不能給我講講說一點就成。」他又撓了撓頭,憨笑道「你別怕,我這個人腦子很笨,就聽一個樂子,不會傳出去的。」
劉淳大笑,「朱千戶,你這就錯了,我們郭氏之學,研究的是真理,什麼叫真理,就是不管任何人,只要按照相同的方法,都能得出一樣的結論。我們和那些儒生不一樣,不存在什麼見仁見智,模稜兩可的問題。」
劉淳騎在馬上,突然指了指遠處的一個亭子。
「朱千戶,你瞧。」
朱能閃目看去,就是個亭子而已,忍不住皺眉道「有什麼稀奇的難道是你變出來的」
這位是掉到神鬼窟窿里,拉不出來了。
劉淳搖頭道「我是說你先看到了什麼是整個亭子,還是亭子的頂部」
「這個自然是頂部,就像是韃子的騎兵,離著遠處,一定是先看到他們的旗號,然後是人,最後才是戰馬沒錯吧」
劉淳道「朱千戶,你說的當然沒錯,可你想過沒有,假如地是平的,由遠而近,物體只會越來越大,不會先露出上面,然後才是下面,你想想,這說明什麼」
朱能的腦袋開始不夠用了,「這個說明什麼」
「說明地是有弧度的」劉淳左手彎曲,右手兩根手指充當兩腿,給朱能演示了由遠而近的過程,然後笑道「如果每一處都符合這個規律,就只有一種解釋,我們是站在一個具體的球體上面」
「什麼」
朱能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我說柳小哥,你胡說什麼我們怎麼可能站在球上那個球該多大誰能踢得了」
劉淳哭笑不得,「這就是我們郭氏之學研究的東西,我們不但認為腳下是個球,這個球還在轉動。正因為球在轉動,所以才有了一年四季,授時曆也就是這麼來的」
劉淳說完之後,繼續打馬向前,朱能則是一臉的懵逼不會吧這小子是在胡說八道可他又看了看越來越近的十里長亭,的確亭子的中間出現了,再往前,底座出現了這怎麼解釋如果是平的,的確應該一眼就看到上下,而不是逐漸露出來
可,可劉淳講得太匪夷所思了,這位未來的國公爺,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是相信理智,還是相信多年的經驗這個該死的郭氏之學,還真是害人
朱能迷迷糊糊,回到了燕王府,見到了朱棣。
才幾天的功夫,朱棣仿佛高大了一圈,精神更加充足,氣勢也更加威嚴。錦衣衛一事,他及時通稟軍情,雖然老朱沒有直接嘉獎什麼,但是讓他隨著幾位名將一起出征,那就是最大的獎賞
最早就藩的兄弟當中,他是第一個
不到三十的人,誰還沒有點野心,更何況是朱棣
老朱二十幾個兒子,同為皇家血脈,到底誰才最像父皇,還是要好好爭一爭的
見到柳三和劉淳父子,朱棣沒有擺架子,而是賜座,等他們坐下,朱老四就開門見山。
「柳百戶,聖人降下旨意,大軍雲集,準備討伐北元,你為國立了大功。」頓了頓,朱棣又道「不過遼東一帶,朝廷並不熟悉,還需要探查道路,給大軍當先鋒。」
朱棣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你再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