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組的奧數競賽試卷涉及到了部分初中的知識,王文遠做起來不算費勁,不過不能全都心算了,在草紙上噼里啪啦一頓猛算,一個多小時候,王文遠交了卷子。
老頭雖然是教語文出身的,不過數學也不差,看了一會兒便把試卷放下了。
心裡有了不小的觸動,如果不是王文遠當著他的面寫的,他絕對不會認為這是一個小學生寫出來的試卷,交卷的時間和正確率先不說,單說這一卷子的阿拉伯數字,就漂亮的不像話,很多都是藝術體的寫法,一個小學生,哪怕是初中生、高中生、大學生,甚至是他們學校的數學老師都極少會寫這麼一手漂亮的阿拉伯數字,畢竟這年頭很少有人刻意去練習怎麼寫阿拉伯數字好看。
王文遠這一手也是後世里自己抄賬本的時候練出來的,誰都知道一個公司里有兩套賬,一套別人看的一套自己看的,這自己看的可都是他這個老總親自寫。
寫試卷的時候他沒有刻意去隱瞞什麼,他自己深深的知道一個人十幾二十幾年的書寫習慣想要改變有多難,所以他也懶的去改變。
王文遠不知道自己滿分的卷子沒有引起老頭內心的波動,反而是自己一手漂亮的阿拉伯數字把老頭振了一下。
見老頭放下了試卷,王文遠嘿一笑道:「老頭,來殺一盤?」
「嗯?」老頭完全沒想到王文遠會突然來這麼一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殺一盤啊!勞逸結合嘛,你不能讓我一天全寫卷子吧!殺一盤放鬆放鬆大腦!」
王文遠這麼一說,老頭反應過來了,嘿的一笑道:「你這混小子,你下棋是放鬆大腦的啊?下棋最廢腦子好嗎?」
「那是你,小爺下棋不廢腦子!」
「嚯,我這暴脾氣!」老頭惱了,這混小子說話忒氣人了,合著我下棋廢腦子你不廢,那你這不就是說,你跟我下棋根本就不需要動腦子就能贏?你這不就是說我的棋力和你不是一個檔次嗎?
「來來來,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老頭倔上了。
王文遠才不在乎老頭倔不倔,倔了更好,這才能多爽幾盤,便挑老頭的火道:「來來來,小爺今天不教訓教訓你這老頭,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一百多隻眼!」
話一說完,兩大眼瞪小眼的人,便車馬炮你來我往的殺上了,其實李校長的性格是非常好的,絲毫沒有文人的那種臭脾氣,與人交談總是笑呵呵的,話語中沒有半點刺,總是讓人覺得很親近,只不過王文元總撩撥他的火,讓他壓不住。
對於王文遠,李校長是非常看重的,不僅僅是因為王文遠的聰明,還有王文遠這小大人一般的作態總是很吸引李校長,畢竟每一個文人心中都有一個甘羅,即使自己成不了甘羅,身邊有人有這樣的苗頭,那也是相當的歡喜的。
王文遠很對李校長的胃口,李校長呢,也挺對王文遠的胃口的,以前王文遠因為程小玲告狀的事兒對老頭恨了個半死,不過通過這兩天的接觸,知道這老頭其實挺不錯的,而且有點老小孩的味道,又加上老頭居然是乾媽的老爹、程小玲的姥爺,所以讓王文遠很自然的把老頭當做了『自己人』。
成了自己人就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王文遠一下子把自己最自然的那一面擺到了老頭面前,沒有半點遮掩。
於是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話就多了起來,說著說著老頭就把話題扯到了國家大事兒上了。
老頭嘛,尤其是老一輩的老革命,在王文遠的印象里都是這個樣,對時事政治比較關心,尤其是愛各種批評,動不動就扯出一套他自己認為對的理論來和別人爭執,總是擺出一副指點江山的架勢。
李老頭自然也逃不出這一個圈,平時就愛對國家的一些政策『指手畫腳』的,這就是王文遠乾媽嘴裡說的那平時總愛一副全世界都是錯的就他對的那樣。
「這前陣子報紙上說,咱們國家加入了這個《南極條約》,我看很好嘛,這象徵著我們國家科學的進步,也象徵著美帝他們終於承認了我們的科研工作不比他們差嘛,老美這些年總愛搞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像什麼前陣子公布的那個星球大戰計劃,我看全是狗屁,我就不信了,打到天上去的導彈他們都能打下來?這些年老美是越來越能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