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遠瞬間秒懂了,沈為民雖然反應慢了一拍,可他很快就在劉紅軍看向王文遠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讀出了答案。
在齊州縣這幾年,沈為民雖然沒有拉出一隊強大的班底,可他卻平穩的度過了,這其中,雖大的功臣非王文遠的大伯王定國莫屬。
老王家看似很一般,其實沈為民卻知道,老王家真的不一般,尤其是王家老爺子,那才是真正的齊州縣的坐地戶虎,不說別的,單說王家老爺子在特殊時期做的那些事,就足夠當時齊州市大大小小的領導記一輩子的恩情,只是這頭虎,如今低調的很,幾乎讓一些人忘記了他的存在,其實真正有心的人都明白,在齊州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的就是老王家。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安穩的度過這一任的原因,那些本地勢力,就算想找他麻煩,也多少會看在王定國的面子,不找的太大。
這也是為他能有自信臨走把王定國推到那個位子的原因。
劉紅軍想拉攏王家,他賣個好,把王定國推給劉紅軍,如今柳家也看了王家,想找王家做中間人,他們看的是王文遠,一個擁有老王家的現在,一個擁有老王家的未來,除非真的出了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有這兩人在中間做緩衝,就絕對不會打起來。
一些事情不需要說的很透徹,大家心裡明白了就行,於是這個話題就這麼略過去了,王文遠、劉紅軍、沈為民很自然的一起把話題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沒了公事,酒桌的氣氛就開始熱烈起來了,就在大家開心的推杯換盞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敲響了,隨之就見柳國源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哈哈,沈副市長、劉書記,國源來給二位領導賠罪來了!」
柳國源一進門就把姿態放的很低,可沈為民和劉紅軍卻知道柳國源是不可能真在他們面前放低姿態的,就算放低了姿態,那也是把雙方都放在平等的地位,你還別覺得人家自大,人家真有這個資本。
沈為民和劉紅軍對視了一眼,前者便哈哈一笑道:「柳縣長說的什麼話,哪裡有罪,哈哈,面能把你這樣年輕又有能力的幹將放到我們齊州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會怪罪你?」
劉紅軍緊隨其後道:「是啊,沈副市長說的對,柳縣長這樣能力強的幹部,能到我們齊州縣來,我們齊州縣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怪罪,快來坐,快來坐!」
柳國源呵呵笑著挨個跟沈為民的家屬以及劉紅軍的家屬問了個好,這才坐到了王文遠給他讓出來的位子,坐下後,柳國源便道:「沈副市長,劉書記,我是黨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嘛!」
一聽這話,沈為民和劉紅軍倆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臉的笑容更盛了。
王文遠卻心中感嘆,跟這幫子官場的人打交道,心太累,說話處處打機鋒,聽不懂的別人直接會把你當二傻子看,以前他王文遠就是個二傻子,後來慢慢的接觸得多了,就懂了。
柳國源這話仔細分析就是這樣,首先我是黨的一塊磚,黨在齊州縣就是縣委書記,縣委書記就是劉紅軍,劉紅軍在齊州縣代表了黨,柳國源說我是黨的一塊磚,意思就是在說我承認你劉紅軍班長的地位,同時又在告訴劉紅軍,我不會跟你搶班奪權。
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這句的意思是我是來鍍金的,鍍金結束了我就走人。
總結起來就是在我任職的這段期間,咱們會有有限的合作,你別找我麻煩,我就會很安分。
劉紅軍哈哈一笑道:「不愧是京里下來的幹部啊,這思想覺悟就是別咱們省市一級的幹部強,國源同志,你放心,我會把你這塊磚用到該用的地方去的!」
又是一句機鋒,其中藏著的意思就是,你別以為就你有後台,我們愛省市這一塊也有助力,我們不找你麻煩,你也別找我們麻煩,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同時劉紅軍又在向柳國源保證,你不跟我搶班奪權,我也絕對不插手你的工作,我管黨群和人事,你管經濟建設,咱們明確分工。
柳國源臉的笑容就一直沒減:「行,就聽劉書記的安排!」
雙方之間這會兒意見達成了一致,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席間開始不斷的推杯換盞,酒菜也跟著重新了一輪。
別人高興了,王文遠卻有點鬱悶,他本來是打算趁機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