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浸染在銅鏡中的血絲順著那銅鏡上那鐫刻精美的紋路往下滑走,這簡直不可思議,要知道這可是銅鏡啊,又不是那滑不溜丟的玻璃試管,只要沾上點液狀物就滋溜溜地往下滑,銅,尤其刻著紋飾的銅,這血絲居然浸得這麼快,簡直太不科學有木有!
不僅如此,接下來更讓鳳弘霖覺得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原來那血絲走到鏡面位置的時候居然就這麼消失了……
注意,是真的消失,並不是那些血絲到了鏡面位置的時候變得稀薄,再也無法向下流,而是那些血絲到了鏡面的位置被突兀地腰斬,直接消失不見了。鳳弘霖第一反應是,那個鏡面接口位置是不是有一個裂縫什麼的讓那些血絲直接浸進去了。
但很快,鳳弘霖就意識到不對,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接口處應該有個顏色較深的印痕才對。而面前這個……,忍不住湊近了那銅鏡,想看得更仔細一些。
「這,這什麼情況?!」鳳弘霖倒抽了一口寒氣,噔噔噔,倒退三步,臉色發青地望著那面銅鏡。他沒看錯吧?那些流至鏡面處的血居然不是消失,而是直接被那銅鏡的鏡面給吸收了!這而銅鏡會吸血?!
這還沒有結束,隨著那血液的浸入,整個銅鏡的鏡面居然出現了一團淺淺的白霧,接著幾個模糊的身影出現了了鏡子中間……
「這,這是見鬼了……」鳳弘霖只覺得腳底生寒,這沒被嚇得掉頭就跑那已經是他膽大。
銅鏡中的影像動了起來,就像是看電影一般,只不過,這是在看著一個解析度比較差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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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喝藥吧……」一個身著淺綠色,梳著雙環髻的小丫頭捧著一碗猶自散發著熱氣的湯藥走到了繡床邊。
「翠兒,我這破敗的身子左右是好不了了,你又何苦……,」斜倚在床頭的,一個看起來十分瘦俏的孱弱身影慢慢抬起了頭……,
「呸呸呸~,少奶奶這是說的什麼話,快快將之呸去~,菩薩保佑壞的不靈好的靈!」翠兒做了一個求神的動作,然後才有些嗔怪地望著那斜倚在床頭的孱弱身影,「少奶奶喝了藥很快就會好起來,咱們可不興說這喪氣話兒~」
說話間,翠兒將一勺吹涼的湯藥湊近了那少奶奶的唇邊。
輕輕偏過頭,少奶奶沒有喝。
「少奶奶,您好歹喝一口,這不喝藥,病如何能好……」翠兒滿眼心疼地望著自家這被病痛折磨得幾乎瘦得幾乎脫了形的主子,苦口婆心地勸著,「要不翠兒給您去拿顆飴糖,這喝上一口,咱就用這飴糖壓壓味兒就不苦了~」
這個翠兒,這莫不是拿自己當三歲娃兒哄了……,那少奶奶忍住輕笑一聲,但那笑意還未逸出喉嚨就已經化為一陣劇烈的咳嗽。
「少奶奶,您沒事吧~」翠兒慌忙將藥放到一旁的小几上,一手撐扶住那用絹帕捂著嘴,咳得幾近穿心裂肺的瘦弱身躺,另一隻手則在其背心上輕輕拍撫著,想要幫自家主子緩解這劇烈的陣咳。
「我……,我咳咳……,我沒事……,咳咳……」
「少奶奶,快莫說話了,否則您咳得更厲害了……」翠兒急忙道,「血~,呀,少奶奶血……,來人,來人啊……」
「翠兒~」少奶奶一把拉住翠兒的手腕,搖了搖頭,然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慌得翠兒幾乎忘記了其他,只知道用她那柔弱的身躺,顫抖的雙臂緊緊環著懷中的主子,就像是生怕一個不小心懷中這瘦弱無緣的主子就會這麼消失一般。
「少奶奶,您,您這都咳血了……」翠兒的聲音都帶了絲哭腔,「奴婢這去求太太……」
「翠兒!」少奶奶的聲音帶上幾分少見的凌厲,但是對上翠兒那雙含著淚,卻依舊倔強無比的雙眼後,心頭不由得一軟,嘆息了一聲,「翠兒,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沒用的……,他們怕巴不得我死才好……」
「他們,他們怎敢如此,怎敢如此……」下意識將懷中的身影抱緊,翠兒身體微顫激動得幾乎連話都要說不出來。
「他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