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萱被找到之後,還尚在睡得踏實,丫鬟芳兒先被驚醒,看到院子裡的火光,打起精神,去將沈青萱給叫醒了。
沈青萱胡亂找了件衣裳披在身上,看到外面刺目的火光射進來,頓時就打了個機靈,半分睡意也沒有了,心裡一慌,整個人都懵了,站著一動不動。
有人將堂屋的門躥開,隨後掀開帘子走進來,來人白衣如雪,面若美玉,神色間卻是帶著怒意,正是她的大哥沈淵。
沈青萱頓時有種大禍臨頭之感,內心巨震,大哥怎麼會找到這裡來,這處宅子是她娘以娘家哥哥的名義置下的,除了娘和哥哥以及自己三人之外,其他人無從知曉…難道是娘為了保全二哥,所以…
她頓時心如死灰一般。
腳下一軟,若非芳兒在旁邊攙扶著,險些要跌在地上。
她被自家的僕從押著回去,一邊哭一邊鬧「大哥,我又沒犯錯,你為何要抓我?」
沈淵冷聲道「虧你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青萱被他銳利的目光盯了一眼,氣勢頓時就矮了一截,心虛的垂下眸子。
她們的事情,被大哥發現了吧。
折騰了一夜,到了次日,沈家大房二房三房去請安了之後,讓老太爺和老太太留著不許走,王氏和沈澈都是一臉苦逼的神色,如今女兒被揪出來,就算她有心想要護著兒子也是護不住的。
沒多久,家僕就把沈青萱從柴房裡押出來,她身上只披了一件單衣,在秋日微涼的早晨里,凍得渾身冰涼。
目光在屋內眾人的臉上逡巡一遍,正堂內,氣氛很壓抑,沈相和夫婦的臉色很難堪,她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抬起頭帶著淚眼質問道
&父,祖母,不知孫女兒犯了什麼錯,你們要如此懲罰我?」
沈相和是個讀書人,一身儒雅氣質,如今年紀大了,莊重又透著一股威嚴,平日裡小輩在他面前都是服服帖帖的,不敢絲毫忤逆,老太爺在官場上老練圓滑卻又不失剛正忠誠,對待家中的親人卻和溫和慈祥,很少有這般動怒的時候,他鐵青著一張臉,怒瞪著雙眸
&賬,你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你暗中和安王勾結,企圖陷害你大伯一家,你以為祖父不知道麼?」
沈青萱聲淚俱下,她跪爬著走到沈相和的腳下,猛地又磕了兩個頭,哭著道
&父,孫女兒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與安王有勾結,您說孫女兒出賣大伯一家,可要有證據啊!」
沈相和沒想到她到現在還不承認自己的錯處,又是痛心又是憤怒,他沈家百年清譽,怎麼會出這種不肖子孫,冷哼道
&既然還敢狡辯,那祖父我就拿出證據來給你看看!」
他的目光從沈青萱上收回,往旁邊的沈淵身上看了一眼,沈淵會意,朝門外說道
&人帶上來!」
眾人的目光紛紛往外面看過去,只見門開處,兩個家僕左右架著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少女進來,正是她身邊的大丫鬟白蕊,沈青萱的瞳孔頓時猛地一縮,臉上閃過一絲驚懼之色。
白蕊跪在地上,身子抖的跟涮糠一般,臉色慘白,進來之前她就知道要發生什麼,白蕊膽子極小,如今這場面嚴肅,老太爺威嚴凌厲,她心裡一陣害怕,哆哆嗦嗦說道
&太爺,老太太,都是二小姐指使奴婢這麼做的,奴婢也是被逼的,請老太爺,老太太饒了奴婢」
沈相和冷笑兩聲,不愧是他的好孫女,伸手指著沈青萱道
&小姐都指使你做了什麼,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但敢有一絲的隱瞞,有什麼下場你自己心裡該清楚!」
白蕊跟雞啄米似得點頭,並說道
&太爺,小姐和安王往來密切,前些日子,大公子押運糧食之前,他還奴婢給安王送過信!告訴安王,大公子的對抗山賊的計劃,一旦糧食丟了,大公子就是死罪,事成之後,安王答應娶二小姐為側妃!另外小姐還威脅張嬤嬤,讓張嬤嬤的侄女六兒盯著四小姐房內的動靜,隨時都像她來稟告!」
沈青萱氣的吐血,這該死的丫頭居然敢出賣她,可她仍然不甘心就這般認罪,她還在一個如花的年紀,她還未成親,她不想這樣就葬送自己的一生,忙著急辯解道
&父,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