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初夏季節,鄉野里的野草蒸蒸向上的瘋長著,地里的莊稼綠油油的看著甚是喜人,好是一派田園好風光,花田村這個小村莊背靠無人走出去過的大山,前是不甚繁華的街市小鎮,這個村子真正的處於封閉自給自足的小村落,不與外面交流,不與外面貿易,始終保持一種最原始的作息生態。
而在花田村最北面靠著大山最近的劉家,在這個破落的比乞丐窩還不如的小家裡,一雙輕靈似水的眼睛悄悄的睜開。
劉寶娘睜開眼,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是……,這不是她已經離開十年之久的老家嗎?她怎麼又回來了?她不是在街市乞討的時候被馬車給踐踏死了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寶娘搖著發脹的腦袋,走下床,拿起桌子上唯一的銅鏡,照照臉頰摸摸頭髮,再看一眼削指如蔥的白嫩而纖細的手指,臉蛋依舊白嫩紅潤,頭髮還是乾淨如垂柳般飄逸,微微撅起稍顯性感的嘴唇,這哪裡是那個在大街上乞討的落魄之人?
坐在想了好一會兒,寶娘才反應過來,她真是又活過來了,活在了她剛滿十五歲的時候,這時應該是,她那還差一天就要成婚的未婚夫蕭遠山離開之後第二個年頭的日子,她按不住玩性到處亂跑,讓村里人亂嚼舌根,李老爹耐不住責罵了她一句,也不知抽了哪陣風,朝著門栓就撞了上去,幸虧她娘給攔著了這才沒傷著。
哎,對了,她爹就是在這個時候摔傷的,見女兒不聽話劉老爹生著悶氣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就傷著腿了。
一想到她爹摔傷之後,家裡的日子更是艱難,寶娘想也沒做多想就趕緊向外跑去,她的趁她爹沒傷著之前做好措施。
提上繡花鞋,寶娘就往門外走去,在這個落魄的小院子裡,除了兩隻雞和三隻鴨子,也沒什麼了,她上面有兩個哥哥,比她大上十幾歲,早已成家生子,她是爹娘的老來女,看的自是嬌貴些,也就養成了傲嬌奢侈攀比的心裡,對著已上了年紀的爹娘從沒有過好臉色,甚至更甚者還曾謾罵過,現在想來,寶娘恨不得抽狠狠的自己幾個巴掌。
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寶娘剛走出自家大門外,就看見在她娘宋氏的扶著劉老爹一瘸一拐的往家來,就是這次的傷沒有做處理讓她爹以後不能幹重活,家裡的活都落在了她娘宋氏的身上,日益成積,宋氏的身體也漸漸的開始生病,寶娘卻從不曾幫著宋氏干一點的活。
「寶兒,你咋出來了,不是頭昏嗎?回家躺著去……」宋氏看自家閨女站在外面—面上呆呆的,忍不住關心道,外面再怎麼說閨女不好,可畢竟是自家的閨女,容不得別人說上一分。
「娘,我爹這是咋了?」寶娘被宋氏一喊,也回神過來。
「沒事,摔著了……」宋氏苦拉著個臉,慢吞吞的說道。
劉老爹望著自個的老來女,臉上的滄桑突顯,現在就剩這個丫頭了,還是個不省心的,好好的在家呆著唄,總是滿村亂跑,合著給家裡淨添麻煩,就是這樣他也捨不得打她半分,想起來小時候腦巧聽話的樣子,五十好幾的劉老爹臉上也露出了溫溫和和的神情。
「站著幹啥,趕緊回家,給寶兒煮倆雞蛋,丫頭的頭不是還昏昏的嗎?」劉老爹一扯宋氏的手臂嚷著說道。
「我不吃,都給爹吃,娘,我爹的腿要趕緊看看,我這就去找大夫來……」沒想到她生氣時亂扯的由頭她爹還記得,她哪裡是頭暈暈的,不過只是一個不想見爹娘而尋來的由頭而已。
寶娘說著就去村里找那游醫,花田村比這別的村多出最好一件事,就是這村裡有著一個老的不能行遠路的游醫。
上一世,她爹的腿就因不捨得花錢而沒找大夫,寶娘對著她爹的腿上根本就不上心,索性就耽擱了下去,這才受了一輩子的苦,每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就嚷著說腿痛,可是那時又沒人過問,兩個哥哥木訥不善言辭,家裡的婆娘管的也嚴,再著就是家裡貧窮,根本就拿不出銀錢,這劉老爹的腿就一直痛著。
看見寶娘突然懂事的關心起自己來,劉老爹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平日裡這女兒哪曾對著他們夫妻兩人說過一句溫和的話,今兒就關心起他們了,劉老爹不做多想,只道是女兒開竅了,知道心疼爹娘了。
「她爹,這寶兒咋看著有些反常啊?」知女莫若母,這宋氏可不就是最了解寶娘的,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