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交頸深袍,胸口上繡著一株淺白色的木槿花,露出來的小片肌膚上一點殷紅的硃砂痣,映襯著周圍白皙的膚色如同雪地里的一滴血珠,紅得姝麗又妖艷。筆神閣 www.bishenge。comwww..com
李孓的腦袋轟地一聲炸了!
這不是她的身體。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身上穿的是實驗室里實驗體的統一服裝,也記得自己的身上並沒有這麼一枚硃砂痣。
她這是死了,然後又在別人的身體裡活了過來?
李孓捏了捏掌心,強烈的刺痛感強迫她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開始打量四周。
她的身旁是一棵枯樹,有一節樹的枝丫延伸到了她的面前來,上面蹲著一隻全身墨綠色幾近黑色的鳥兒。李孓看過去的時候,那隻鳥兒似有所感,一雙黑豆大的小眼睛也朝著李孓的方向看了過來!
「哇哇,哇······」
悽厲嘶啞的叫聲響起,李孓看著它挑了挑半邊眉毛,這隻叫聲像烏鴉但羽毛顏色不對的鳥兒,應該就是那個趴在她臉上來回好幾次的小東西了。
臉向左偏轉45度,在她所在的方位左上方大概十米的距離處,停著一輛車廂破損嚴重的馬車,至於拉車的馬,李孓在馬車五米外看到一匹正在低頭啃草皮的老馬。www..com
說是老馬還是輕的,以她的觀察,這匹馬牙齒幾乎掉光,身上的皮毛暗淡枯黃,有幾處甚至看到了暗紅的皮,其上更是有好幾道看樣子已經癒合很久的刀痕。
唯一讓李孓感到滿意的,是它很高大,四肢健碩,全身的肌肉幾近完美。
這是一匹年老退休的戰馬,年輕時應該也是一匹能夠贏得萬千母馬青睞的美馬。
李孓默默下了這麼一個結論後,撈起身旁地面上一截乾枯的樹枝,扶著枯樹緩緩站起來。
準備走過去。
「哇,哇哇!」
悽厲的叫聲緊跟著傳過來,李孓偏頭,正對上那隻叫聲似烏鴉的鳥兒飛過來,輕輕巧巧地落在了她的肩頭。
李孓也不去管它,顧自準備往前走。
「哇哇!」
髮絲陡然被尖利的喙叼住了幾縷朝反方向拉扯,李孓伸手揮開,沒一會那小鳥又故技重施,反覆幾次後,李孓怒了。
「再添亂我就把你烤了。」
「哇哇哇!」
叫聲瞬間愈發悽厲了幾個度。
好不容易挪到馬車旁,李孓重重吐了口氣,探身過去伸手撩開了馬車帘子。www..com
一股淡淡的薰香味道頓時由內飄散出來,李孓不經意間聞了一口,頓時感覺周身的疼痛輕了些。
但她面色非但沒有任何疼痛減輕的放鬆,反而凝重了下來。
這香有麻痹神經的作用。
在研究所的那十幾年,她對類似這種香的味道不可謂不熟悉。每次在經歷了痛入骨髓的實驗後,她整晚整晚疼得睡不著覺的時候,都是這種香味幫助她進入睡眠狀態的。
對這個味道,她依賴的同時,又痛恨得很。
等到薰香味道消散地差不多,李孓這才把頭伸進了車廂里。
裡面空間不算小,最下層鋪了一張黃色的毛皮毯子,角落裡散落著幾個軟墊,一邊還疊放著一條薄被,除此之外,李孓還在車廂尾部,找到了幾個看上去應該是存放東西的暗格。
雖然看起來很簡陋,但粗粗體驗了一番後,卻是舒適地很。
李孓表示很滿意。
出了車廂,她又撿起自己那株臨時拐杖,緩緩挪到了開始啃樹皮的老馬旁,伸手小心試著去牽它。
對此李孓抱了十二萬分的小心,生怕人家一蹄子讓她這副半殘的身體再度嗝屁了。
好在她的這副原身就算不是這匹馬的主人,應該也是和老馬熟悉的,被李孓牽了套頭的繩索,也就乖順地被慢慢牽到了車廂前。
「吁!」
試著指揮老馬站定在車廂正前方,李孓來來回回觀察了不短的時間,在老馬甩蹄子準備繼續啃它的樹皮之前,終於看懂了這馬車,應該怎麼套。
不過原理懂是懂了,但真的動起手來,李孓就發現這活真不是她現在這幅虛弱的身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