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日成平安得了信兒,榮威侯府已然答應馮蓉蓉與他為妾,只是,榮威侯府老夫人卻提出要拿回馮頌賢的嫁妝。
成平安倒也不缺錢,他只記得馮頌賢嫁他的時候帶的嫁妝確實豐厚,只是雖然豐厚,成平安也沒放在眼裡。
他如今開著許多的買賣,又有商隊裡通南北,每日裡賺的銀子海了去了,又哪裡會瞧得上馮頌賢那點子東西,原他沒有發還嫁妝也不過是沒想到而已,只如今榮威侯府這做法明顯就是在拿馮蓉蓉換嫁妝,大約是在他們眼裡一個庶女根本不如銀子重要,成平安有些瞧不上榮威侯府。
另外便是當年馮頌賢嫁他的時候榮威侯府上下也不同意,以至於成平安到現在都記著仇呢,他是打定了主意的,不管如何等馮蓉蓉進了門,他就想法子斷了和榮威侯府的牽連。
成平安痛快的答應將嫁妝發還,叫來玲瓏只囑咐她收拾一番交還榮威侯府,哪知道玲瓏面帶難色猶豫了好久才道:「爺,無奶奶的嫁妝怕是……怕是……」
「怕是如何?」成平安看玲瓏這樣遲疑就有些怒意,臉上也帶了出來。
玲瓏一咬牙:「怕是湊不齊全的,這些年爺抬舉小青叫她管著外邊的商鋪買賣,又叫紅拂幫著料理家事,她們倆一時得了意便時常擠況先奶奶,叫,叫我們姑娘不只想買東西拿不到咱們府里的銀子,好好的一個嫡妻正室連該得的份例銀子都時常被剋扣,我們姑娘沒法子只得拿著嫁妝銀子花用,這幾年花的銀子也不少,又為著過日子將好些東西都變賣了,如今又哪裡湊得出來呢。」
成平安聽的大驚,一時變了臉色:「怎會如此?馮氏可是我明媒正娶的?我怕她苛待你們才叫小青和紅拂管家……」
玲瓏低下頭去,心中暗暗得意,只是眼中卻有淚水滾落下來:「爺怎不想想以我們姑娘的出身名份進了府里不能管家反倒被丫頭管著是什麼滋味,旁的人一瞧我們姑娘不得爺敬重,自然可著勁的作賤,那兩個也是如此,時常穿金戴銀的在我們姑娘跟前炫耀,奴也為著姑娘打抱不平,原想跟爺說的,可姑娘不叫奴說,只說不願意叫爺為難。」
玲瓏這一番話說的成平安心中大痛,同時也是大怒,罵道:「這兩個賤人,我便是再看重她們,也沒的越過正房奶奶的道理,她們竟然敢背著我如此行事,怕是……」
成平安心說,怪道馮氏後來與他越發的離心了,怕是這兩個賤人搞出來的事,說不得她們不只苛待馮氏,還兼挑撥離間呢,恐馮氏便是被這兩個東西給作賤死的。
成平安此時犯了所有男人幾乎都要犯的錯誤,也有著幾乎所有男人都有的心態,那便是出了事不從自身找原因,都將錯誤推在旁人的身上,他卻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允准,小青和紅拂又怎敢如此,要不是他沒給馮頌賢管家之權,馮頌賢的日子又怎麼這樣難過。
「爺,如今榮威侯府要嫁妝咱們拿不出來可要如何,這傳出去對爺的名聲可不好,沒的叫人說國公府還貪媳婦的嫁妝銀子呢。」
玲瓏低低垂著頭一行哭一行說。
她心中卻是暗暗的歡喜得意,她這一番話不只將小青和紅拂這兩個和她一直不對付的丫頭給坑了一把,且還在成平安面前得了許多的好感,玲瓏深知成平安是念舊之人,馮頌賢活著的時候成平安雖也不是很喜歡她,然則如今人死了,成平安就時常念及馮頌賢的好處來,玲瓏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借著死人的由頭來打擊敵手,又給自己弄好處。
她早眼饞小青管著的那支商隊,也想抓些銀子在手,不過小青很早便伺侯成平安,比玲瓏在成平安心中的份量要重的多,玲瓏一時不好下手,正好成平安提及馮頌賢的嫁妝銀子,玲瓏這才有了主意,借事挑撥意圖將小青手中的商隊拿到自己手中握住。
果然,她也不過撥挑這麼幾句,成平安不只相信了,反而生了小青和紅拂的氣,玲瓏見了更是痛哭失聲。
成平安安撫住玲瓏叫過管家問了一些事情,又叫了馮頌賢早先的陪房來過問一番,確實馮頌賢好長時間都被剋扣過份例,也有丫頭見過馮頌賢拿嫁妝出去當銀子用。
成平安這心裡的火就如何都按壓不住。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苛待自己的妻子,他原還想過叫他所有的女人都能幸福美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