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公主?」
季頌賢聽到這個名頭心裡難免有些厭煩:「又如何了?」
繞樑一笑,極誇張道:「聽說晉陽公主在襄陽公主的賞花宴上對高姑娘大打出手,惹的襄陽公主動了怒,叫高老太君也滿心不好,一怒之下第二日一早就進了宮,且還和太后娘娘吵了一架,幸好陛下趕去勸解,不然說不得要動手的。」
「這倒也有可能。」季億這幾日躺在床上也頗為無聊,倒成了繞樑這位八卦愛好者的忠實聽眾,聽了之後很是笑著點了點頭:「高老太君素來脾氣暴,惹急了她動刀子都是輕的,想當年太宗皇帝在位的時候,高老太爺立了大功,太宗皇帝便賞了他兩個美人,誰知道高老太爺前腳帶回家,後腳高老太君就將那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打了一頓,帶著人便殺進皇宮,立逼著太宗收回成命,且在宮裡好一頓撒潑,弄的太宗皇帝實在臉上下不來。」
季頌賢聽的滿心嚮往之能事,這位高老太君當真是個能人啊,瞧人家這一輩子過得得有多精彩,真真是一丁點的屈都不受。
「後來呢?」季頌賢笑著問了一句,又拿顆酸酸甜甜味道極好的紅果子塞進季億嘴裡。
季億吃完果子笑的眼都眯成了一條縫:「太宗皇帝拿高老太君沒法子,總不能和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吧,只得將兩個美人留下,後來據說又賞賜了另了位將軍,只那位將軍的夫人沒有高老太君那樣的魄力,只能忍著酸楚收下,據說那兩位美人都是極厲害的,聯手在後宅搞風搞雨,險些把將軍夫人給逼死。」
「老太君真真有先見之明。」季頌賢吃了一顆果子誇了兩句,又看向繞樑:「後來呢?」
繞樑抿嘴一笑接著道:「後來太后就將晉陽公主禁了足,還將成平安招進宮罵了一頓,說他多管閒事。要不是他,又如何生出這些事來,另外,襄陽公主因氣晉陽公主攪了她的賞花宴。進宮請安的時候頂撞了太后,回來之後,襄陽公主打算等天涼些了再辦一回賞花宴。」
季頌賢聽的悠然神往:「襄陽公主也是厲害人物,連太后都敢頂撞。」
「姑娘也是厲害人物。」繞樑笑著說道:「如今滿金陵城裡誰不知道姑娘,都說姑娘純孝。好些人家都後悔沒有早些來咱們家提親,竟叫人先搶了姑娘此等人物。」
季頌賢聽的有些臉紅,微垂了頭:「還不是搶了成指揮使的功勞,本他抽的血是最多的,只不能那般說罷了。」
季億抬手摸摸季頌賢的頭髮:「你也莫覺有愧,爹只說你好,最是孝順不過的,你一個弱質女兒能有那樣的決斷,能那樣果敢是極不易的。」
季頌賢笑了笑:「說起來,我搶了他的功勞。倒是叫他又給我背了黑鍋。」
季億也忍不住笑了:「倒也是,那瀟湘子的名頭我瞧著安在他頭上是下不來的,若是叫人知道那書是他寫的,不定如何呢,說不得有許多閨閣女兒家對他得多敬服呢。」
季億這麼一說,季頌賢捂著嘴笑了好一會兒又道:「且等我得了空再寫一本替天底下婦道人家說話的書,這書若成了,說不得成指揮使能得一個婦女之友的名頭。」
「婦女之友?」季億越琢磨這話越是精僻有趣,實忍不住笑倒在床上,指著季頌賢道:「你這丫頭。哪裡來的這般精怪的想法。」
「爹少笑些。」季頌賢趕緊扶住季億:「您若再笑,我再不敢給您說笑話了。」
「好,好,不笑了。」季億忍住笑。叫季頌賢給他念朝庭邸報,念完了季億想了好一時,又和季頌賢說些話,父女倆正說話間,便有管家一溜小跑過來,抹著對季億道:「老爺。成指揮使來探望老爺。」
「不見,不見。」季億一迭聲的擺手:「莫叫他來,莫叫他來。」
季頌賢好笑,趕緊安撫季億:「成,不叫他來,我叫管家將他打將出去,爹且安心。」
管家也極為好笑,只得出去回了伍氏一聲,伍氏叫季綱接待成懷瑾,卻並不叫他見季億和季頌賢。
待到管家走了,季億才道:「以後成指揮使來,我一律不見。」
「是,是。」季頌賢笑著應道。
「並不是我不通人情,實是見了他不知道說什麼,這心裡不自在的緊。」季億是真的極不願意見成懷瑾的,實乃見了面太過尷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