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傻了。」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故還是怎的,成懷瑾的聲音有些低低啞啞的,帶著那種風吹落葉的沙沙的感覺,聽的季頌賢耳朵有些發癢。
她臉上紅意更甚,一時無措將酒全灌進去了,只是她灌的急了有些嗆著,憋的臉色更紅,又使勁的咳嗽了好幾聲。
成懷瑾起身給她拍撫後背,看季頌賢咳的臉頰紅如火焰,眼中也多了幾分濕意,更顯的一雙眼睛別具風情,再加上眼角眉梢都染春色,叫她整個人清麗中帶了幾分奢靡之態,那份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艷態叫成懷瑾看的心如鼓擂,只覺喉頭乾渴。
手上也改拍為抱,從背後將季頌賢摟進懷裡,成懷瑾才略微滿足的嘆息一聲。
隨後,成懷瑾將季頌賢整個人抱起走到床畔放下,他又將那繡了戲水鴛鴦的紅紗帳放下:「咱們歇下吧。」
季頌賢卻從帳中露出頭來,皺了皺眉:「還沒入夜呢,青天白日的……」
她話才說完,便聽到北風呼嘯,外邊天色越發陰沉,直如黑夜一般。
成懷瑾低低切切的笑著:「這不是夜了麼。」
說完話,順手將季頌賢又扯了回去,季頌賢緊張的越發無措,伸手要推成懷瑾,只一想到他如今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要做那些子事也是該的,哪裡還能再推,便改推為撫,一隻手扶住成懷瑾肩頭:「我,還未洗漱呢。」
成懷瑾卻絲毫不聽她言,快速將她衣物剝落下來,拿個毯子將她裹住抱起:「我與你一起洗漱。」
新房後邊一間屋子卻是洗浴的地方,成懷瑾抱季頌賢過去,將她輕輕放進水磨石壘就的大大的浴池中,自己也脫了衣裳進去。
一時間,整個屋子一室如春。
待季頌賢洗過之後起身,整個人直如在熱水中燙過的蝦子一樣皮膚都透著紅意,她羞的低垂著頭不敢抬眼。成懷瑾卻越發的滿足,起身披了外袍抱季頌賢回屋,一路上又吃了不少的豆腐。
一夜無話,第二日季頌賢醒來睜眼看看外頭天色。看著窗外一片黑暗,想著或者時間還早,再加上身上實是乏累的緊,便又拽過被子蒙頭大睡。
許是身邊躺了一個人,也許是屋裡放了兩個暖爐。季頌賢只覺得被子裡熱乎乎的暖意熏人,摸摸身側成懷瑾身上,直覺這又是一個暖爐,便往他身邊挨了挨,打個哈欠再度睡下。
這一覺又不知道多久,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見外頭終是多了一分亮色,然也不是那等青天白日的樣子,就有些疑慮,推推成懷瑾問:「現在幾時了?」
成懷瑾一笑披衣坐起,將散落的長髮拿髮帶綁住。瞧了一眼放在另一側的自鳴鐘:「快到午時了。」
「啊!」季頌賢驚的坐了起來:「怎麼……你怎不叫醒我?如今可怎生是好,一覺睡到午時,誰家有這般懶的媳婦。」
這話聽的成懷瑾越發好笑,伸手攬了她,怕她凍著,也拽了一件衣裳給她披好,右手撫過她油光水滑又黑亮的長髮:「管那麼些做什麼,昨兒你累的狠了,自然要多睡一會兒,誰還敢說甚不成?再者。這家裡只咱們兩個人,我不嫌棄你,誰還敢嫌棄。」
季頌賢這才想及成懷瑾可是獨自一人過活,也沒個正經親人。她嫁了來就是當家做主的,不必每日早起給長輩請安問好,不必跟婆婆立規矩,自然,也不怕人說她起的晚了,一覺睡到正午懶的跟豬似的。
如此這般一想。她倒也索性放開了,抬眼看看窗外,皺眉道:「今兒這天色真是異常,原我頭回醒了的時候怕天色已然不早了,可外頭黑乎乎的,我便又睡了,這會兒子即已是正午,怎的也不顯明快?」
成懷瑾一行穿衣一行道:「天氣不好,整陰了一晚上,剛才飄起雪花了,也不過映著雪光顯的亮了一些,你出去瞧瞧,外頭還是陰雲壓頂呢。」
「下雪了?」季頌賢一驚,也跟著穿起衣裳來。
她先穿了桃紅的細棉中衣,又穿了銀紅掐腰繡花薄襖,底下是水紅撒花細褶裙,穿好了之後披著頭髮赤著腳站在地上,越發顯的她身形高挑,形容苗條秀美。
成懷瑾轉身拿過厚棉襪子給她套到腳上,又幫她穿了一雙棉鞋,拿了狐皮斗篷給她罩上,這才牽她到門口打開門又掀帘子往外瞧去,卻見外頭地上已經落了一層薄雪
第一四五章 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