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柳一看陶父那往她身邊靠近的動作就知道他想做什麼。
她面上擺出一副聽之任之的架勢,實際上心裡已經做足了充分準備。
陶父剛試探性的要把手指伸進木盆里來,她就毫不客氣的裹了一團沸水狠狠圍了上去!
如此,才造就了陶父哀叫連連、又蹦又跳的倒霉慘狀。
大概是覺得這樣的兒子太給他丟人,而長孫女又意外的能忍,陶太公突然就失了看熱鬧的性質,不顧陶秋楓的抗議,丟下一句:「看著她泡足了半個時辰,你再回去休息。」就抱著孫子離去了。
陶父『恪盡職守』的拖了把椅子過來,坐在陶春柳對面目不轉睛的監視她。
瞧他那『執法甚嚴』的表情,哪裡瞧得出半點屬於父親的溫情。
對陶父這樣的應聲蟲兼施暴者充滿著厭憎情緒的陶春柳垂下眼帘不與他對視。
這倒不是陶春柳怕了陶父,而是她心裡清楚,在這個腦子未必都有花生米大的粗魯莽夫心理,兒女任何的倔強和反抗,都是在挑釁他這個做父親的威嚴。
如此一來,不論陶春柳採取怎樣的手段和措施,到最終,都會落得一個被強行鎮壓的下場。
陶父一面齜牙咧嘴的用左手撕自己右手食指上的水泡搽藥,一面『兢兢業業』的坐足了半個時辰,才彎身一把扛起依然處於暈迷之中的陶母離去了。
在陶父心裡,陶母再不好,她總有一樣是宗族裡的女性誰都比不上的!
她給他生了一個好兒子!
一個很可能會成為高高在上大人物的好兒子!
只要一想到再過幾日的啟元儀式,陶父的心裡就一片火熱的恨不能捶著胸膛嗷嗚嗷嗚的嚎叫出聲。
他們離去後,陶春柳自然不需要再裝腔作勢的把雙腳泡在已經變得涼意刺骨的溪水裡。她將泡得都有些發脹的雙腳抽了出來,然後趿著自己那破破爛爛的草鞋大大咧咧的在陶秋楓的那張疊床上坐了下來。
陶秋楓的疊床比起陶春柳三姐妹的可舒服多了。
不僅墊了厚厚的獸皮墊褥,還有一床上好的棉被可以用來蓋在身上。
陶秋楓雖然小小年紀就陰險狠毒,但是他身上那獨屬於孩童所特有的奶香氣卻沒有因為他的惡毒而減少半分。躺在這樣的床上,陶春柳並不感到多麼為難。
知道今晚不會再有人過來找她的陶春柳從陶秋楓的柜子里翻出了傷藥和麻布做成的繃帶開始慢條斯理的裹腳。
陶秋楓雖然年紀還小,但陶太公已經開始教授他習練陶氏宗族的那一門中品武學,顯然,薑還是老的辣。陶太公即便對陶秋楓通過啟元成為一位修者的事情充滿信心,但是在信心十足的同時,他也沒忘記在私下裡做一做兩手準備。
如果陶秋楓能夠啟元成功,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要是沒成,他也能跟著陶太公和陶父學習他們宗族的那一門中品武學,最起碼的,這輩子能做到衣食無憂。
因此,在陶秋楓的房間裡,是不缺少跌打損傷一類的傷藥和繃帶。
而且,陶秋楓初學武的時候,被陶太公和陶父折騰的鼻青臉腫,陶春柳這具身體的原身沒少心態的給他療傷,抱他哄他,如此這般,陶春柳對這帳篷里的傷藥擺放位置自然知之甚詳。
知道這些傷藥在陶氏宗族真可謂是因有盡有的陶春柳半點都不心疼的塗滿繃帶,又纏繞著自己的雙腳稍微用了那麼一點力道的捆綁起來——既不會太緊得勒壞腳,又不會松垮的輕易被人扯脫——如此一來,除非親自動手把繃帶拆開,否則任誰瞧了這雙被包裹的仿佛粽子一樣的雙腳,都要感嘆一句:傷勢嚴重。
為了讓這一切顯得更真實一些,陶春柳決定明天早上在陶母他們找過來的時候,還要自編自導的讓自己再來上一次前不久那樣的高熱——反正他們也不會捨得出錢給她請大夫,既如此,自然再沒有人能夠戳穿她的小把戲。
等到這一切盡皆處理妥當後,陶春柳盤膝坐在陶秋楓的疊床上,輕輕鬆鬆的就憑空變出了一張隱隱有金色光線在瑩瑩閃爍的符籙出來,「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的順利,陶秋楓的帳篷可比我原先住的那個安全多了,相信今晚是再不會有人過來打擾到我了!既然這樣——」陶春柳目光灼熱的注視著自己手中的啟元符,
第7章 失敗的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