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富海說道:「京城那邊,我會安排人找胡醫生確定好具體的時間行程和交通方式,不管最後坐高鐵還是飛機,你得安排個人去濟城機場或者市里火車站把胡醫生給接過來。」
「好,好,等落實好了,你給我說一聲,我馬上安排。」周鑫鴻連連點頭。
尚富海安排不了這邊的人了嗎?
顯然不是那麼回事。
他在東雲還有兩家工廠,讓謝志剛給安排個司機是很容易的事情,可他得考慮表哥的感受,不能把事全給做了。
很顯然,他表哥也明白了這一層意思。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尚富海親自給京城的宋雨彤打了電話,讓她和胡國華接洽一下,給胡國華落實好交通工具。
經過一番比較,胡國華最終選擇了高鐵,飛機是快,但航班時間太晚。
高鐵的話,最早的一趟是早上五點多的,胡國華很實在,直接選了這一列,九點左右到他們市里車站,給表哥說了之後,周鑫鴻表示他提前安排人去車站等著,接上人11點之前就能趕到縣醫院。
晚上,臨睡覺前,尚富海問:「鴻哥,我姥爺哪,他現在沒事吧。」
「老兩口一塊60多年了,怎麼可能沒事,我怕他受不了,讓他在我那邊住著了,你嫂子照顧著他,我叮囑了你大舅先不給他說你姥姥現在的情況,能瞞幾天算幾天吧。」周鑫鴻說。
這話說的尚富海心裡又開始泛酸,他總也忘不了上輩子姥姥走了後,他姥爺一個人孤零零的騎著三輪車去墓地走一遭的背影,很孤單,很淒涼。
尚富海到了東雲的消息不知道被誰給傳了出去,第二天上午,尚富海剛吃完他大舅帶過來的早餐沒多長時間,醫生還沒開始查房的時候,宋明晨就帶著秘書過來了。
他的秘書一手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另一隻手裡提著一盒紅色包裝盒的營養品,宋明晨手裡親自提著一個裝扮精緻的果籃。
「哎呀,尚老闆,真的是你啊,下邊的人給我匯報,我還不太相信,怎麼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哪。」宋明晨笑呵呵的說道。
尚富海心裡『我了個大槽』,這一趟就是不想和你們接觸,這才沒有給你們說,哪知道還是讓你給注意到了。
「難道是表哥說的?」尚富海心裡想著,又覺得不太可能。
趕巧周鑫鴻去解手回來,看到出現在醫院裡的宋明晨,他很驚訝:「宋書記,你怎麼來了?」
「鑫鴻啊,不是我批評你,老人家這麼嚴重的情況,你請假的時候都不說一聲,要不是有人給我說,我現在還蒙在鼓裡,真是不應該。」宋明晨一副我得教育教育你的模樣。
周鑫鴻苦笑,不過他心裡也清楚,宋明晨這趟過來,十有八九是知道他表弟回來了。
「宋書記,這是我的私事,實在不想給大家添麻煩。」周鑫鴻這麼說。
作為東雲的縣委副書記,實質上的三把手,他要是漏一點風聲家裡老人生病住院了,那下邊局口或者其他牛鬼蛇神得有多少人接著這個由頭來送禮。
周鑫鴻這個人並不清高,但他此時此刻更嚮往更進一步,手裡有權才能實現更多的抱負,在這期間,他不會也不容許這些細枝末節被人給抓住小辮子。
一個搞不好,這就是『污點』。
等真的出了事情,你也可以解釋,但誰信?
「咳咳」
宋明晨輕聲咳嗽了兩聲,用手指點著周鑫鴻說:「你啊你,鑫鴻,我怎麼說你好。」
尚富海接過了話去:「宋書記不好說,那就不說了,我表哥也是著急我姥姥的病況,昨天有些情況沒說清楚。」
「呵呵,對,我今天過去也是想看看老人家的情況。」宋明晨點點頭,扭頭隔著玻璃看了一眼裡邊病床上躺著的老人,他問:「鑫鴻,老人家現在什麼情況了?」
周鑫鴻這回沒隱瞞,直接說道:「宋書記,醫院這邊核磁檢查確認了腦部出血,不是太理想,再加上我奶奶年齡大了,不是很好治療。」
「這樣嘛,那真是挺嚴重的,不過有沒有考慮從其他的大醫院找找醫生給瞧一瞧,我倒是也有兩個在省醫院的同學,可以幫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