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燕展昭的屋裡出來,月弦月已落,只余滿天璀璨的星群,微風拂過,有如浸涼的泉水浸潤,薔薇花的木香氣與玫瑰的香氣縈繞鼻息,雲朝舒服的想嘆氣,她也確實沒精打采的嘆了口氣(重生之萬能農女254章)。
「朝兒,今晚的星空真美。」謹語抬頭看了一下滿天繁星,攜著雲朝的手,笑道。
雲朝哪有什麼心情欣賞星空。
後世的星空是鋼筋水泥的城市人的福利,可如今只要是晴天,夜晚躺在床上,透過窗格便能隨處欣賞,看的多了,雖依舊覺得美,卻少了那種驚喜。
謹語見她半死不活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便又苦著臉垂了頭,不由好笑,伸了蔥指點了一下雲朝的鼻子,笑嗔道:「你這丫頭也太奇怪。論起史來,妙語頻出,便是外祖父也常誇你見識過人,是真正把書讀進心裡的人,三表哥讀書雖好,於史書之通透卻未必及你,偏你最不愛詩詞歌賦,難不成十舅舅讓你以仲夏和薔薇碧荷夏蟬為題作四首詩,便是要你的命?張飛繡花,也未必有你這般為難吧?」
雲朝苦著臉道:「可不就是比讓張飛繡花還叫人為難?詩詞這東西吧,可不只是書讀好便成的,這得有天份才氣才成。詩詞我也喜歡呀,讀到好詩好詞,我也能有幾天好心情,可欣賞和自己會作,是兩回事兒。這就好比表姐繡花,我雖不懂技巧,卻能瞧出表姐秀作中的靈性之美,然而我自己連縫個襪子也不會。再如美食,真正的老饕餮,甚至在品嘗的時候,連廚師在做美食時的心情都能品嘗出來,可是他自己未必會做美食。」
這倒也是,謹語點頭,又被這丫頭為幾首詩給愁的一通牢騷而好笑。
「唉,表姐,你說小十叔怎對你們都好的不象話,偏總是處處為難我呀,真是白討好他了。」
謹語笑著搖頭,心道這丫頭也是個傻的,十舅舅對他們這些晚輩們,確實是好,可那份好卻是身為長非的責任,帶著些清淡疏離,惟有在這丫頭面前,連臉上的表情,眼中的笑意,都是鮮活真實的。
這樣的疼愛,才是真正的疼愛寵溺呢。
從前,父親看她,皆是如此,嘴上笑嗔她各種不好,心裡卻當她是掌中明珠一般寶貝著。
想到去世的父親,謹語眼中含光。
回了自己的院子,謹語自回房睡了。
雲朝也回了房,去了外衫,躺到床上想憋出一首詩來,好與不好也還罷了,好歹也算完成任務。自己的水平她家美人兒十叔難道不知道麼?
可惜憋了半響,才知道什麼叫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她是一個字也沒得成。
直到雲暢回屋,她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索性起了身,撩了紗帳,去了雲暢屋裡:「怎這會兒才回,祖父可睡下了?」
雲暢點了點頭:「我服侍祖父睡下才回的。姐姐怎也到現在沒睡?」
雲朝垂頭喪氣道:「在作詩呢。」
雲暢:……
默了半響,雲暢才扯了扯嘴角,誠懇道:「姐姐,你還是洗洗睡吧。」
這不是睡不著麼?雲朝翻了個白眼,實話總是這麼的傷人。
想了想,還是對雲暢道:「暢兒,咱說咱兩都不擅詩詞,可你好歹比姐強些,要不,你幫姐做幾首?」
好吧,看來她是真在作詩了。雲暢莫名道:「你這是閒的?大半夜的不睡作什麼詩?」
真是不提不來氣,一提一肚子火:「還不是小十叔,非得讓我作四首詩出來,否則他七月里出門不帶我去,,」
「姐你要和小十叔一起出遊學?這可不行,我明天就和爺爺說去。」雲暢立時緊張道,心裡莫名有些懼怕,她自己並不知道在怕什麼。可是如果家裡沒有姐姐在……雖然近來她上午忙著課業,午後泡在紙坊里,基本上除了睡覺吃飯,多不著家,如今連教她箭術的時間都沒有。
可即便這樣,雲暢一想到如果每天看不到她,心裡便覺得慌的很。
姐姐出門遇上壞人怎麼辦?迷路了怎麼辦?生病了怎麼辦?
「爺爺絕對不會讓你出門的,還有,是不是十叔說了,你如果做出好詩來,他才同意帶你出門?」說到這裡,雲暢冷笑一聲,「那你定是去不了的,你要是能作詩……我……我還會繡花呢。」
雲
第二百五十四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