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見了劉璇的樣子,便知道安寧候府的這位四小姐,想必是與她關係極不錯的。
她原以為劉璇能喜歡的姑娘,必也是與她一般皓如碧月之人,不想尚未見到人,便聽到外頭一聲極為溫柔的聲音響起:「阿璇莫非趁我不在,說我壞話麼?可叫我聽著了呢。」
話音才落,人已經進了屋裡。
雲朝一瞧,才知道物以類聚這話,有時候也未必是對的。
劉璇這位大齊最尊貴的貴女,性格恣意飛揚,如日月朗朗。
而眼前的小娘子,與劉璇相仿的十五六歲的年紀,個子比劉璇矮了半個頭,如江南女子般玲瓏,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襖裙,衣角,裙裾,袖口,襟邊,繡著一朵一朵紛紛揚揚的梅花,五官精緻如畫,氣質溫婉似水。披著一件煙色氅衣,整個人如同江南煙雨圖中走出來的仕女。一舉手,一投足,都可見氣韻。
雲朝一直覺得自己家的幾位表姐堂姐妹們,已是難得的好,不想無論是玉雪還是謹語表姐,比起這位璇姐姐口中的阿瀾來,都仿似少了些什麼。
和劉璇在一起,兩人一動一靜,一穠麗一雅潔,一恣意一純淨,明明是兩個極端,偏讓人覺得美人便當如此,竟和諧異常。
雲朝覺得天下美人如此之多,她還是見識少了些啊。
就聽劉璇笑道:「我哪裡敢說你壞話?說你好話尚且來不及呢。呆著幹嘛?快進來說話。我倒是要惱你呢,偏又惱不起你來,只你這一向竟也不出門了,倒害我好想。」
雲朝還未曾見過,劉璇用如此親熱的語氣與人說過話。
那邊秦四小姐也是抿了嘴一笑,道:「前些日子我去了城外的莊子上住了些天,這不今兒在隔壁,一聽說你在這裡,便忙過來了?」
又給秦氏見禮:「阿瀾見過二姐姐,見過公主。」待目光落在雲朝的身上,便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一時倒不知如何稱呼。
秦氏笑道:「倒與我又多這個禮,快隨阿璇坐下。」
劉璇已拉了她的手,指著雲朝對她道:「是不是眼生?眼生就對了,我只問你,我這弟弟,生的好不好?」
這話倒叫秦四小姐如何回答?便嗔了她一眼,對雲朝笑著點了點頭:「不知小公子如何稱呼?」
能跟秦氏和阿璇待在一室的,定也是皇室至親,只秦四小姐確實未曾見過,也未曾聽劉璇提過起,心裡不免揣測了一下。
劉璇得意道:「是我弟弟,你是不是特別嫉妒我有這樣出色的弟弟?你沒見過他原也不奇怪,這可是我們家的滄海遺珠,我父王從前遣落在外的兒子。前些天剛認回來。」
倒聽得秦四小姐秦瀾吃了一驚。
秦氏笑罵:「又胡說,回頭叫母后聽了,看不罰你!四妹也別聽她鬼扯,這位是秦王府的明珠郡主。」
秦瀾是安寧候府二房的嫡女,族中行四,與冀王妃秦氏是堂兄妹,從前一直在濟州老家,她生母早去,便跟著安寧候老夫人在老家濟州住了幾年,也是前年才與秦老夫一同回的京城。因此並不認識明珠郡主。
聽了秦氏的介紹,雖心裡納悶明珠郡主為何男裝示人,她不是一直在宮中養病,快兩年未曾出過宮麼?怎今兒卻在?卻是一笑,福了一福道:「見過郡主,剛是阿瀾失禮了。」
雲朝笑著回了一禮:「四小姐原不認識我,卻是不算失禮的。四小姐叫我明珠或琯哥兒便好,叫郡主,倒太生份。你是王嫂的妹子,又與璇姐姐是閨中密友,便是稱我一聲妹妹,也是當得。」
秦瀾性子雖溫柔似水,接人待物卻風光霽月,落落大方,聽了這話,便笑道:「我叫公主阿璇,便也叫你一聲明珠吧。」
至於什么妹妹,人家是郡主,客氣客氣,自己卻不能當真的。而琯哥兒這樣的稱呼,顯是家裡至親才會這麼叫的,她雖是秦氏的娘家妹子,與璇璣公主關係也極好,然這聲琯哥兒她若叫了,交淺言深,亦是失禮。
雲朝聽了一笑:「怎樣都好。阿瀾姐姐高興就好。」
劉璇便問秦瀾:「你怎跑莊子上住了那麼久?去的西山的溫泉莊子?這數九寒天的,不為溫泉又往莊子上去做甚?若當真是好地方,你可不許瞞我,回頭請我去玩,才是真的。」
秦瀾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
第六百一十四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