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真心還是面子工程,總之也算是進步了,倒不枉自己這兩天為她的事出面。
劉鏞道:「上車,我有話與你說。」
這回換雲朝愣了下來。
她和劉鏞共乘一車?太陽從西邊出了?不對,這是打北邊出的節奏啊。
但劉鏞不是無的放矢之人。
這裡又無外人看著,他也沒必要和自己表演什麼父子一家親,既說是有話要說,那肯定是真有話要說了。
但和他共處一室,雲朝還是覺得鴨壓山大。
不是怕他,不,她從來就沒有怕過他,雖然她怕死。但不怕並不代表願意啊。
雲朝猶豫了一下,若是以前,她早一拂袖不帶走一絲雲彩的閃了。
誰願意和渣男渣爹扯犢子啊?
但被大長公主教訓過一頓後,雲朝覺得,面子工程也是很重要的。
這想法要是被大長公主知道了,估計得氣吐血。我那是教你發展面子工程的麼?
雲朝猶豫了一下,便利落的上了車,早死早投胎,有話趕緊說了吧。再則她這不正有事兒需要求著他辦麼?興許,是和越國公府退親的事,有眉目了?
等她上了車,在劉鏞對面恭敬的坐了,劉鏞放下車簾,並未叫馬車繼續走,而是就這麼停著,他也知道,雲朝既住在輔國公府,肯定是不會和他一起回王府的,而且他也看出,雲朝雖叫了他一聲「父王」,可神情中,卻絲毫沒有要與他親近的跡象。
因此劉鏞開門見山道:「越國公府的事,我剛才與越國公已經說好,明天他會帶站你的庚貼,來王府尋我辦你和徐世子退親的事。」
果然是大齊除了一個異姓王成家外,惟一的一位親王啊,這辦事速度,就是快。
雲朝做出感激的樣子,誠懇道:「謝過父王。」
渣爹雖然渣,渣到她這聲父王叫的自己都一身雞皮疙瘩,但不得不承認,人家再渣,能力卻是槓槓的!都說他為天啟帝打下半壁江山,天啟帝對他又是一再縱容,看樣子,人家真不是吃閒飯的,這是有真本事啊。
這一聲「謝」,說起來他還是當得的。畢竟當年這親不是他開口為自己結的,如今卻要人家善後,她若連聲謝都沒有,不帶這麼辦事兒的!
不過退親順利,對她來說畢竟是好事兒。
因此雲朝眼中的笑意和感激,至少還是有二三分真的。
劉鏞冷聲道:「這原是我這當父親的該做的……你放心,你是我劉鏞的女兒,大齊的明珠,你的終身大事,我不會袖手旁觀,定會給你找個大齊最好的兒郎。」
雲朝差點道:您可千萬別,你那選擇真愛的眼光,請恕您這空殼子閨女我,一點也不信任,求放過!
然而話不能這麼說,雲朝也一張面癱臉的道:「謝父王,只是明珠還小,不著急。」
說完正事兒,兩人竟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車廂里一陣沉默,劉鏞到底也不習慣扮演慈父這種生物,至少對著她肯定是不習慣的,不等雲朝暗示,便特別上道的揮了揮手:「且去吧。」
雲朝利落行了跳下馬車,行了辭職,目送著秦王車駕,往秦王府的方向而去。
等他的車遠了,白脂三個方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雲朝。
雲朝斜了三人一眼,這才跳上自己的馬車。
她已經掉節操的叫了劉鏞父王了,得,宮裡也不能不理會,如果那造酒用的陳溜器作坊里還未送來的話,她明兒還是先老實進宮,讓她那位天下大boss皇伯父大人,檢驗一下她這回爐改造的成果吧。
不進宮一趟,回頭她想安心辦自己的事兒估計都不安穩。
要和諧,就讓他們看到她和諧的決心就是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雲朝回了輔國公府,自是去舅母面前報平安。
馮氏聽說她是被拎去大長公主府抄佛經的,好笑的很,雲朝鬱結,馮氏笑道:「你且知足吧,多少勛貴人家的姑娘哭著求大長公府指點一兩句而不得呢,難得她老人家肯花時間在你身上。你還不知足!若不重視的人,何值她老人家出面教誨?」
雲朝苦著臉道:「八舅母,那不是教誨,是抄佛經啊,整整抄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