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個傷感一回。
吃了兩個梅花糕的蔚兒回過頭瞧見姑母和表姐正在抹眼淚,從凳子上吭哧吭哧的滑了下來,取了懷中乾淨的帕子,包了兩個梅花糕,殷勤的遞到燕元娘和謹語的面前:「姑母吃,表姐吃,大姐姐做的可好吃了。這上面的小元宵又糯又甜。姑母和表姐快別哭,爺爺說愛掉金豆豆的可不是好孩子。」
燕元娘和謹語見她眨著雙大眼,又軟糯又可愛的樣子,偏說起話來一本正經的認真,不禁被她逗的破啼而笑。
見兩人笑了,蔚兒也咧了牙笑:「姑母表姐快吃,表姐笑最好看。」
謹語就逗她:「那表姐和大姐姐二姐姐誰最好看?」
蔚兒歪著頭認真打量了她兩眼,糾結了一會兒,才道:「唉,大姐姐也好看,二姐姐也好看,表姐也好看。」
謹語笑著颳了刮她的小鼻子:「哎喲,我們蔚兒可真是會講話。」
蔚兒就小大人一樣嘆了口氣:「唉,平時我若說二姐姐好看,大姐姐就生氣不理蔚兒呢,你們這些姐姐就愛比誰好看。蔚兒就乖,不和別人比美,爺爺說了,不應該以貌取人,好孩子應該在意才華和美德。你們不乖。真是愁死人了。」
逗的燕元娘和謹語大樂。
謹語就接過她帕子裡的梅花糕來,繼續逗道:「這麼說,還是我們蔚和最乖了?蔚兒這麼喜歡吃這梅花糕,可剩的可不多了,若是表姐吃了,那蔚兒吃什麼?」
蔚兒大方的揮了揮手:「姑母和表姐放心吃,碟子裡還有呢。」
謹語笑道:「可是哥哥們、夕兒、你言表哥、阿立都沒有吃呢,還有五舅舅和九舅舅他們也沒吃,碟子裡可不多了,我們吃了,蔚兒可就沒有吃的啦。這可怎麼辦?」
蔚兒頓時呆了。
糾結了半響,還是舔了舔嘴,掙扎道:「姐姐說,小孩子不可以小氣,應該孝敬長輩。蔚兒剛才已經吃過兩次了。不要緊,表姐快吃吧,可好吃了。」
一邊說,一邊還不舍的瞥了裝梅花糕的碟子一眼。
謹語笑著把梅花糕又放回她的小帕子裡:「表姐逗你玩呢,表姐和娘親剛才已經吃過啦。還是蔚兒吃吧。」
蔚兒想了想,還是用帕子把梅花糕仔細包了起來,道:「蔚兒也吃過了,黑娃哥哥最喜歡吃甜甜的點心,我留著晚上等黑娃哥哥下學了,送去給黑娃哥哥吃。」
雲蔚說到黑娃上學的事情,燕元娘倒起了心思來。
謹言眼看著已經五歲了,也到了該起蒙的年紀。之前家裡先是他們爹病著,後來他去世,辦喪事再加上七七,又是近兩個月的時間,再接著,她忙著應付程家族裡,也沒想起來謹言讀書的事情。
既然打算在娘家長住,謹言啟蒙的問題,就該考慮起來。
「言兒也該啟蒙了,再耽誤下去,倒對不起那孩子。」燕元娘嘆道。
謹語想了想,就道:「言兒是個聽話聰明的,五歲啟蒙也算不上遲。回頭問問外祖父,若是能去燕氏族學裡也好。若不能,再想辦法。實在不行,請個先生來家裡教也不是不行,左右咱們也不是拿不出那束脩來。」
燕元娘搖了搖頭:「還是回頭問問你外祖父吧,咱們燕氏,小郎君三歲就啟蒙,想必夕兒也開始認字了,就是蔚兒,也當和夕兒一道讀書的才對。」
便問了蔚兒讀書的事情,蔚兒一聽,立時來了精神,平日裡爺爺可是總誇她聰明的:「蔚兒和弟弟每天早上都要跟著爺爺讀書的,午後練大字,練完字才能玩,爺爺說蔚兒書讀的可好了。蔚兒已經能背一百首詩啦。」
小小人兒,笑容甜美,說起話來清脆又流利,燕元娘愛的不行。笑著把她抱在懷裡,誇了幾句,才問:「那祖父有沒有和你們說去族學裡讀書的事情?」
當初黑娃去族學裡讀書,蔚兒和夕兒兩個也鬧著要去,只是他們到底年幼,燕宏揚便沒答應,提到這個,小人兒皺起鼻子,重重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道:「爺爺說我和夕兒還小呢,要六歲才能進族學。」
燕元娘想了想,燕氏的小郎君小娘子若進族學裡,多是滿六歲才成,雖然也有年紀小的進去讀書的,可那都是在家裡本就認了字有了基礎的。謹言是半道過繼來的,進了她家後,家裡事情不斷,誰也沒想起來教他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