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認可了,但費時還是覺得自己和明珠不大配,對他爹道:「爹,明珠妹妹是很好,但咱們家是侯府,門第到底低了些,再則兒子又是嫡次子,兒子是怕自己配不上明珠妹妹。您也不別大咧咧的上門去說,要不,先試探一下?若是秦王叔那邊露出意思來,您再正式去提親。若這般直接上門去說親事,成還罷了,不成,兒子倒沒什麼,就怕丟了爹您的臉呢。」
費大春覺得自己是個莽漢,偏生的兩個兒子,都有顆玲瓏心,小兒子還好些,他那個大兒子更是人精,費侯爺覺得,自己爵位雖不比靖海王與開國四公,就是侯爵里,自己家也只算中流,但備不住他兒子生的好啊。兩個兒子都出息,再過幾十年,自己家未必不能居八侯之首。
兒子連娶媳都還考慮他的臉面,費侯爺覺得很是貼心,拍了拍兒子的肩,哈哈大笑道:「放心,你爹心裡有數。再則,只要能給我兒娶個好媳,爹就是丟點臉又怎了?你也別跟我說那配得上配不上的,要說配得上明珠郡主的身份的,大齊也找不出幾個男兒來,別聽那什麼高門嫁女低門娶媳的話,那是尋常人家,不包括天家,你讓明珠郡主去哪兒找個比她家門第更高的人家去?兒子啊,這門親事,爹看明珠是個好的,這是主因,但爹也不瞞你,除了明珠郡主是好的,爹看中的,也有她郡主的身份,她這郡和別的郡主不一樣,享的是親王級,這就別其它王室郡主強的多,除了皇后嫡出的璇璣公主,你娶了明珠,比娶別的公主都強。你哥將來是要繼承咱們侯府的爵位的。爹也為你愁,若是娶了明珠郡主,將來你的前程就差不了。以聖上和皇后娘娘對明珠郡主的疼愛,她親兄長又爭氣,將來你們若有了孩子,宮裡不定就能賜個世襲的出身,我和你娘百年後,你與你哥分了家,你這一房,也就不用愁了。」
這媳婦還沒影子呢,他爹連孫子的前程都考慮到了,費時對他爹無語又不明覺厲,同時還小小的羞澀了一把,紅著臉道:「爹,說這個做甚?將來的事,還早著呢。兒子想著,要照爹的說法,明珠妹妹怕也不只咱家惦記了……」永定侯府在四公八侯里著實不算頂級的。就是他本人,在這些公侯之家的公子哥里,人品也不算最出色,比他強的多著呢。
費時的原意是,爹你雖然想的美,但別人都不是傻子,您能看到的,別人也一樣能看到,所以娶明珠妹妹這事兒吧,成功的可能性不太大,回頭不成,您也別太失望。
哪知他爹一聽這話,一拍大腿起身便走:「我這就去找秦王說說去,若他不反對,爹就去宮裡尋聖上賜婚。」
費時:……
看著老爹風風火火的去了,費時也不好打擊他爹的積極性,不過他想到明珠那張精緻玉如的臉,不知怎的,心中一跳,此時他完全忽略了明珠打陳小二時,那颯爽的英姿。更不可能會想,他要真娶了明珠,哪天小夫妻兩個吵起架來,自己很有成為第二個陳小二的危險。
費時心裡竟也有了小小的期待。
費大春往兵部里去找秦王,而秦王劉鏞此時卻正在自己家的後院裡,倒不是他想回來的,此時的他,最不想去的,便是自己家的王府後院,他出了懸藜院,原本正想著回兵部先去清醒清醒,結果瞿氏聽說他回來後直奔懸藜院去見那賤丫頭,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便打發人去懸藜院請他。
劉鏞出了懸藜院,正碰上瞿氏打過來的人,想了想,他還是去見了瞿氏。
劉鏞進門,瞿氏端著溫柔的笑意,親熱的迎了上來:「聽說王爺回來,妾身怕王爺未用午膳,特地讓廚房裡給王爺做了些好的。可等了半響,也不見王爺回來,這才打發人去請,要不,妾身先服侍著王爺用膳?」
一邊說,一邊幫著劉鏞除了身上的披風,遞了絞好的濕巾子去讓他擦了手臉。
劉鏞沉默著,淨了手臉,便在椅子上坐了。
瞿氏見他神情冷沉,看著她的目光,亦無往日的暖意,心下一突,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懸藜院那賤丫頭,又出什麼么娥子了?
瞿氏溫柔小心的沏了茶水,遞到劉鏞的手上:「妾身這就讓人傳膳?」
劉鏞放下她遞到手上的茶杯,擺手道:「我在明珠那邊用過午膳了。」
瞿氏聽的一怔,他們父女,什麼時候也能坐在一起用膳了?
那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