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笑道:「小郡主受了點傷,需得靜養,又嫌宮裡悶,鬧著要來貴府上,聖上不放心,著咱家親送小郡主,這才跑了一趟。聖上也惦念著將軍呢,命咱家來給將軍請個安。將軍這一向可都好?」
獨孤瀝自是道好,又問:「小群主受傷?這是怎回事?」
沈芳尷尬道:「倒不是什麼大事,也只是小傷。原是小郡主與榮國公府的小公子生了些誤會,打了一架,因著陳家小公子傷的重些,榮國公愛孫心切,跑到宮時尋聖上討公道,聖上叫了小郡主去問話,這事原倒是不怪小郡主,小郡主覺著委屈,言語間氣著了聖上,聖上氣急扔了硯台,不小心竟傷了小郡主,這會兒聖上也正懊惱著呢,想著將軍也是疼外甥女的,這才送了小郡主來府上,也是盼著小郡主有舅家疼著,興許這傷能好的快些。」
獨孤瀝倒不知道雲朝竟然傷著了,一時心緊,忙問:「傷著哪了?可要緊?」
沈芳心道,這才是疼孩子的呢,忙堆了笑道:「傷著了額頭,御醫說並不打緊,只注意些別沾著水吹了風就好。」
獨孤瀝道:「小郡主是姑娘家,這傷著了額頭,萬一留了疤當如何?不行,我得去瞧瞧。」
沈芳忙道:「御醫給開了藥,不會留疤痕,將軍還請放心。」
獨孤瀝鬆了口氣,雲朝沒事就好。
便道:「小孩子鬥氣,偶爾失手也是有的,明珠這孩子我是曉得的,最乖巧不過,那定是陳家小子的不對了。再則小孩子打鬧,何至於榮國公倒跑去宮裡告狀?堂堂國公爺,竟是不講理了。也罷,既是小郡主來了我這裡,我這做舅舅的,豈能坐視不理?聖上操心的事多,榮國公若再去鬧聖上,只管打發到我這來。」
說的沈芳倒愣在那裡。
他原當還要與獨孤瀝費許多口舌呢,不想人家竟這樣痛快。
「也是將軍疼小郡主了。」
獨孤瀝一笑:「孩子離的遠,平時想疼也疼不著,好不容易回了趟京城,也只這會兒能多疼她些了。榮國公家的小子既傷的重了,到底是小郡主下手沒了輕重,回頭我去與秦王說一聲,該賠禮的,咱也不能不講理。」
沈芳:……得,原以為真是個好說話的,不想他轉手一推,就給支到秦王那裡去了。秦王會是個給人賠禮的人?大齊除了聖上,誰能讓他低個頭?
沈芳為榮國公點了根蠟。
這事兒若真只是榮國公府想討公道,哪裡又難解決?聖上多給榮國公府些臉面,事兒也就過去了,榮國公再擰,也不是個真糊塗的人。
這事難就難在,小郡主她不但不肯認錯,還鐵口銅牙的,讓人榮國公府出一萬兩銀子給她呢。
沈芳一想,既是獨孤瀝接下了小郡主,就讓他們煩去吧,左右人他是送到了,輔國公府也接了,就沒他什麼事兒啦,因此一輯禮,笑道:「咱家把小郡主,就託附給將軍啦,聖上身邊離不得人,咱家這就回了,將軍留步。」
送走沈芳,獨孤瀝忙去後院裡看雲朝。
雲朝鬧了這一天,躺到床上,與馮氏說了會兒話,馮氏著人點了安神香,雲朝也累了,陪著馮氏說了會兒話,便睡了過去。
獨孤瀝過來時,雲朝已經睡下,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額間的傷口包著白布,眉頭微蹙,獨孤瀝不免心疼,心裡不禁冷哼了一聲。對天啟帝的行事,不免有了些不滿。
他們這還在京城呢,雲朝就落得如此,若是不在呢?
堂堂郡主,與臣子家的小子爭鬥,也虧得天啟帝竟叫侄女去賠禮。
雲朝若是個不懂事的還罷了,明明天個好孩子。
打人誠然是不對的,但那也要看是為的什麼打的架。
再則,陳家那個可是個小子,被姑娘家的打傷,榮國公竟有臉來鬧,也虧得他們是靠軍功起家的。真不怕丟人呢。
合著榮國公是真覺得,自己外甥女沒有依靠?
外甥女傷了,雖然是天啟帝動的手,可他不能拿天啟帝出氣,還不能拿罪魁禍首榮國公出氣了?
獨孤瀝出了屋,打算和榮國公好好聯絡聯絡感情。
獨孤瀝正在外間叫了翡翠過來問話,新年裡被接到府里的成楚風聽說雲朝過來,來看雲朝,見到獨孤瀝,成楚見行了禮:「八舅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