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甚至還去找了這幾個小子,給他們施壓,來傳這話。
秦王親自來府上,何嘗不是施壓呢?
人家賠禮是賠過了,還是秦王親自出的面,自己家就能當小二打人是白打的了?
燕家可不是什麼平民百姓。
且那天秦王說的明白,燕家那位前朝太子老師,正是明珠郡主的老師,秦王府這是不得不為燕家撐腰!
陳靜風苦笑了一聲。
秦王府和輔國公府都不好得罪,當時他爹榮國公也是衝動之下,才跑去告的狀。
也罷,他便送一萬兩銀子吧。不過這事得瞞著他老子,要不然老頭知道了,不定又鬧出什麼來呢。
陳靜風痛快的讓賬房支了一萬兩銀子的銀票出來,著陳如風親自送了去。
雲朝知道燕家真收到一萬兩銀子時,一時竟未回過神來。
「榮國公府真送銀子去了?」雲朝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過來給她遞信,並順便看她的雲言道:「是啊,昨兒一早便送去了。當時剛好我爹不在家裡,大哥也出去辦事了,是十叔接待的。十叔也未推辭,便收了下來。」
雲朝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一萬兩銀子,又不是一百兩,也沒聽說哥哥和舅舅做了什麼呀?她這還備了大招沒放呢。
這感覺,就象是你好不容易集齊了七顆龍珠,正打算召喚神龍呢,結果敵人不小心打了個噴嚏,自己掛了。
我猜中了開頭,卻未猜中這結局。
雲朝就覺得,自己一口老血,被憋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來的。
不過,有了一萬兩銀給十一叔壓驚,這個結果還算不錯。
雲朝也就不多想了。回頭再問著哥哥怎麼回事就成。
雲朝便問雲言:「十一叔的手怎樣了?我聽舅舅說送了軍中最好的藥去,治鞭傷頂管用的,若是不成,與我說一聲,我請舅舅拿了國公府的名貼去請太醫瞧瞧。」
雲言笑道:「見好了,也請郎中瞧了,說是過些天便能動。倒是你,不是說病了麼?怎傷了頭?」
雲朝忙道:「我傷了額頭的事,回去萬別與十叔和大哥他們提,就說我受了寒,在養病就是。」
雲言應了下來:「可你這傷到底怎回事,總要叫我知道吧?」
雲朝笑道:「也沒什麼,我惹了聖上生氣,不小心被他扔的硯台給砸中了額頭,如今已經好了,御醫配的藥,不會留疤痕的。只這些天我便不能去尋你們玩了。」
雲言道:「不是說你上元節的生辰麼?原還想熱鬧熱鬧呢,這下怕也不成了。」
說的雲朝也遺憾起來。又想,離著上元節也沒幾天了,她這樣子著實不大好出門,好不容易在京城過個節,還不能看花燈了,到底不美。
想了想,還是不死心,對雲言道:「要不回頭我看能不能請我哥哥幫著訂個酒樓雅間,出去逛我怕是不行的,坐在樓上看看倒是能行,你們去逛,逛完燈市,去那裡與我會合倒是成。」
雲言最是愛玩的,忙應了下來。
又說起陳嘉茗和葉良辰王四崇:「他們過了上元節,便打算回清江府呢,你若定了地方,著人去與我說一聲,要不到時也請了他們三個一道去玩?」
雲朝道:「也成,到時候我定兩間就是了,要不林姐姐和嫂子她們去就不方便了。」
兩人說了會兒話,雲朝又問了小十叔和八叔如何,雲言把家裡的情況一一說了,送走雲言,雲朝回了屋裡,卻沉思起來。
其實這些天她一直在想,如果她不是明珠郡主,不是秦王的女兒,劉瑜的妹妹,天啟帝的侄女,獨孤家的外甥,如果她只是燕雲朝,遇上那天的事,她又會如何?
這些身份,都是別人給予的,她自己有什麼?
別人給予的東西,畢竟是別人的,可以偶爾用一用,但處處用,予取予求,終有讓人厭煩的一天。那個時候,她又該如何?
雲朝想到寧榮大長公主。
寧榮大長公主的尊貴,是因為她是她自己,而非天啟帝的姑姑。是因為她曾經的功勳,她對大齊的貢獻,而非她現在大長公主的封號。
那麼自己呢?要永遠的依靠別人嗎?
象藤蘿一樣,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