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和玉林還有雲言都歡呼起來。
小十叔中了並不奇怪,小十叔的意思,大哥雲書考的也不錯,若無意外,應該也會中的。
八叔雖然考完感覺還不錯,大伯燕展晤和小十叔看了他的文章,也覺得極好,雖文采不比侄子燕雲書,但他的文章中正平和,喻情於理,又是雲書比不了的,只看考官們的喜好還有評斷了。
雖然一家人心裡都盼著家裡三個參考的人都能中,不過這會兒確認了,還是極高興。
燕展映、燕展昭、燕雲書雖然不至於象雲朝兄妹三個一般歡呼,但臉上也頓時漾出笑意來。
尤其是燕展映,相比起十弟和侄兒,他於文章上頭實多不如,雖覺得自己考的不錯,但能否高中,他並不能確定,此時確定自己考中了,自是大喜,只是他性子素來沉穩,雖高興,還是斂了笑,問聽濤:「名次如何?」
聽濤見問,濤濤不絕的把三人的名次報了:「十爺是頭甲頭名,八爺二甲第十八名,大少爺二甲四十六名。名次都極好的。」
燕展映倒是意外,他實沒想到,自己能考中這樣好的名次,比之大侄子云書,還前了近三十名。
燕展映道:「不是把我與雲書的名次說錯了吧?」
聽濤搖頭:「墨璞也瞧了的,再沒錯!」
雲書也笑道:「八叔,聽濤和墨璞都確認了,哪裡會錯?我爹說了,這次主考官是吏部尚書曾大人,此人最愛的,便是中正平和,言之有物的文章。侄兒文采興許比八叔您好些,可論起見識,如何比得上八叔?八叔能考出這樣的好名次,並不奇怪。爹和祖父便極愛八叔的文章,覺得侄兒比之八叔,多有不如。這是喜事。侄兒先恭喜兩位叔父了。」
相比起燕展映考中二甲十八名,燕展昭這個頭甲頭名,並不出乎大家意料,因此帶來的驚喜,還不比燕展映呢。
要知道,他們家的小十叔,本就是本科頭甲三名的熱門人選。
雲朝同學還暗地裡投了五千兩銀子,押她家美人兒中狀元呢。
當然,這錢可不是她自己去押的,中間打了個彎兒,請的伍元幫她押的注。
若是殿試時,小十叔的表現也好,她沒準兒還能大賺一筆。
一時屋裡都是道喜之聲。
雲朝看著站在燕家人邊上含笑看著他們的陸清,小青年樣子忒慘,剛才他們光顧著高興,倒把這哥們給忘了。
雲朝忙讓門外的護衛去打了熱水來,先讓陸清清洗了一下身上的傷,好在白脂身上便帶著藥膏,又讓聽濤幫他抹了藥膏,收拾好了,雲朝才對陸清道:「瞧陸公子一臉的喜意,想必也高中了吧?才剛光顧著高興,倒忘了給陸公子道喜。實在失禮。」
燕家叔侄幾個,便也看著陸清。
陸清倒是不在意的笑道:「逝水是為燕家兩位爺並燕大少爺高興呢,至於逝水,哪能與三位相比?此次卻是未中。」
說的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覷,這位大哥,您自己未中,哪怕不至於傷心欲絕,好歹也表現的失落一點吧?您這喜氣洋洋的樣子,果斷麼問題麼?同榜前那些落榜的舉子們比,您這畫風實在不對啊。
陸清倒是並不在意,笑道:「逝水不過是來試一下場,見識一回罷了,且逝水志不在功名,如何會失落?都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逝水這點才華,委實不算什麼。落榜原在意料之中。」
燕家人覺得,這位陸逝水,別的不論,只胸襟,便比天下多少以才德自居的人,要強的多。
燕展昭對他很是欣賞。且之前他在燕家住過幾日,彼此亦聊過不少,燕展昭覺得陸清此人,胸襟開闊,見識廣博,是值得相交之人,此時又見他不奢功名,心裡便多了份敬意。
燕展昭笑道:「與逝水相比,倒顯得我等都是俗人了。左右遇上了,若是逝水兄無事,不如請逝水與我等一道回去,好生喝上一頓,也算逝水兄為我等慶賀了,如何?」
陸清想著上回在燕家喝過的那壺好酒,心下饞極,忙道:「好好好,左右我回了寺院裡也沒什麼事。上回那酒?」
雲言白了他一眼,心道你倒會想。
燕展昭卻為難起來,不是他不想拿上回那好酒招待陸清,委實是,那點酒,都落了大伯燕宏業的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