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氏笑容更盛,燕展昭和她丈夫可是親兄弟。不過她可沒把雲朝當成妯娌看,在她眼裡,雲朝還是個孩子呢。
聽了塗氏的話,便笑道:「郡主年紀還小呢,又和咱們家有這樣的緣份。她性子雖要強些,平時卻頂乖巧不過的,天生是個招人疼的。我這心裡,竟無論如何也沒法當她是妯娌,倒跟自己家孩子似的。郡主也是個好的,這次回來,和從前一樣待我們親熱,小叔子這門親事好,兩人站一塊兒,一對玉人兒,瞧著竟無處不相配。我從前總和婆母愁著,該給小叔子娶個什麼樣的大家閨秀,生生愁了這些年。這下總算不用愁了。婆母也只管等著小兒媳進門,我這做長嫂的呀,連妯娌如何相處的難題都沒了,這些日子我這舒心的,連我家老爺都說我看著年輕了好幾歲。」
塗氏笑罵:「得,這竟不是夸郡主,是誇你自個兒年輕漂亮了呢。快做祖母的人了,說這話你竟也不臉紅,我都替你覺得羞。」
四老太太蔣氏拍著成氏的背,也笑罵道:「越發沒個樣子了,也不怕你妯娌們笑話。你塗大嫂子說的對,你就是個不知羞的。」
成氏和蔣氏婆媳相處的極和睦,笑道:「娘,我可是您親兒媳,塗大嫂子擠兌我,您不說幫媳婦出頭,倒幫塗大嫂子笑話媳婦,您可真是我親娘。」
獨孤游也笑道:「三嫂,你這是顯擺吧?存心叫我這沒婆母疼的人眼熱麼?」
五嬸郭氏笑著把獨孤游摟進懷裡:「他九嬸,快別眼熱你三嫂子,她們有婆母疼,咱們沒有,可五嫂疼你。」
獨孤游名門貴女,可性格爽朗大氣,和九叔燕展明夫妻和睦,在燕家從未露出過一點兒貴女的嬌矜,郭氏為人又最是溫柔寬厚,燕展晴燕展明兄弟又未分家,兩妯娌相處的極是不錯。郭氏倒是真對獨孤游極為照顧。
獨孤游雖說同自己家這一支的妯娌很融洽,可她是真不慣家長里短,與族裡的女眷們相處,每回都是郭氏擋在她前頭護著,郭氏的好,獨孤游嘴上不說,心裡卻十分感激。
她再出身高貴,如今也是燕家婦,得婆家人相護,這是她的福氣,她也珍惜,見郭氏這麼說,孤獨游笑道:「還是嫂子疼我,我再不眼饞三嫂了。」
說的大家都笑。蔣氏便也笑道:「可憐你和老五媳婦兩個,婆母去的早,只你也別羨慕你三嫂,我和你七嬸子都疼你們。」
七老太太徐氏也忙點頭:「兩個都是可人疼的。你們這些小妯娌們,個個兒都不差。」
說了會兒話,成氏與燕元娘去廚房裡看看午宴準備的如何了。到了時辰,便在前後兩院擺了兩處酒席。酒是雲朝帶回來的好酒。五老太爺這邊的飯食,燕氏族裡都是頭一份兒,大家不只吃的好,喝的也盡興。臨走時,雲朝還讓雲開給各位族老們每人送了一罈子好酒。一時賓主盡歡。
接下來的日子,族裡忙著祭祖的準備,燕展映燕展昭並燕雲書挨個拜訪了族裡的族老們,倒是天天都聚一處吃酒。
又逢著夏種,只老一輩們聚在一起,其餘人等,卻是不能閒的。
雲歌雲畫兩兄弟並著雲言,都被拉著到田莊去幹活。雲歌與雲畫還好,雖生長在金陵,回鄉時倒是參加過兩回農忙,雲言打小是嬌生慣養的,開始時還覺得有趣,一天辛苦下來,只差哭了。
可是兄弟們沒人叫苦,他心裡身體都覺得苦,也不好說出來,只得咬牙撐著。好在大家都知道他細皮嫩肉的嬌貴,不慣農事,指給他的活都是輕省的。
如此堅持了幾天,雲言反倒適應下來,雖還跟不上兄弟們,好歹也能忍下來了。
大家都以為他吃不得這份苦,不想他竟然能堅持下來,倒叫大家高看了一眼。雲畫還夸道:「兄弟,好樣的。其實大家都覺得累,只是這是咱們家的傳統,兒孫必要懂農事的,當初我白天跟著哥哥們在地里做事,晚上一個人偷著哭,唉,好在堅持下來了。這麼丟人的事,我也就跟你說了。你若是實在二受不了,就與我開口,我幫你。」
雲言翻了個白眼,早不說幫我,這會兒我習慣了,倒來賣好。
農耕的事情馬虎不得,負責家裡田莊的五叔和七叔忙的腳不沾地,家裡別的姑娘們自然不必跟著去地里,可對雲朝來說,這回的夏種極為重要,因此一直與五叔或是七叔在一起。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