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見她粉面含怒,雙目圓睜的殺過來時,已作了防備,哪裡真會叫她打著,雖然劉瓊出手極快,那巴掌甩過來時,雲朝還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二公主有話好說,打人是不對的。」雲朝笑道。
「你,」劉瓊打人不著,手腕被雲朝捏在手中,抽又抽不回來,氣極而罵,「你也太不要臉,你說,是不是你求父皇賜婚的?你憑什麼?」
雲朝一臉懵懂不解:「二公主,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還有,你雖是公主,也不能罵人吧?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堂妹,皇伯娘一直教導我們,該姐妹友愛,我不指著你友愛,好歹別打罵我呀,什麼叫不要臉?再則什麼賜婚不賜婚的?要不,咱們去皇伯娘面前說去?二公主有委屈,自有長輩們幫你出頭呢。」
若是平時,劉瓊是絕不敢在劉璇面前放肆的,可她自對燕展昭驚鴻一瞥,已是情根深種,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嫁給燕展昭,為此,對燕展昭的事情,一直極為上心,原本聽說燕展昭禮部試時,中了頭甲頭名,她便盤算著,等殿試後,她讓母妃歐陽修緩去求父皇給她賜婚的,結果她卻因雲朝的原因,被禁了足,什麼也沒來得及去做。
好在昨天她解了禁,今天殿試,她一早便讓人去打聽了,好不容易得知燕展昭被父皇點了狀元,正高興著呢,想著如果她讓她母妃去求父皇賜婚,父皇也必定願意找個狀元女婿的,除了劉璇,姐妹里就她年紀最大,只要劉璇不與她爭,燕展昭便跑不了,會成為她的駙馬。
沒想到,她正打算著呢,就聽內侍過來稟報,說是父皇為明珠和燕展昭賜了婚。
這讓她如何不氣?
又如何不驚不怒?
別人或者還罷了,可是明珠這死丫頭,論起在父皇和母后心裡的地位,只怕不比她們這些公主差。再則,明珠有一樣她是比不了的,除了有帝後的寵愛,她還有個最疼她的兄長。偏這位兄長劉瑜,又位高權重,哪怕是父皇母后,也輕易不會落了劉瑜的面子。
如果雲朝求了劉瑜,堅持要結這門親,那麼她劉瓊便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劉瓊想不出辦法來,被逼入了死角,只能來找雲朝撒氣。
看著雲朝臉上的笑,劉瓊恨不得抓花了她的臉!
劉璇見了劉瓊的樣子,雖早知道劉瓊可能是看上了燕展昭,卻也沒想到她竟然能鬧出來,敢衝到雲朝面前,直接動手打雲朝。
劉璇覺得劉瓊這是自己作死呢。
別說她劉瓊,就是劉璇自己,也不覺得她打了雲朝,會一點兒沒事。
劉璇斥道:「放肆!劉瓊,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父皇賜婚,你若有不服氣的,但去尋父皇理論就是,你沒膽子去父皇面前說出你的心思,倒跑到明珠這裡來撒野,你是當我是軟柿子,還是明珠是軟柿子?來人,把劉瓊送去母后面前,聽母后發落!」
若是歇事寧人的做法,把劉瓊送回她自己的宮殿裡也就是了,直接送到衛皇后面前,衛皇后定要處罰劉瓊。且鳳梧宮裡這會兒可不是只有衛皇后在,劉瓊若真是因這事被罰了,她的名聲完了倒不算什麼,可被父皇厭棄,她這輩子,也算是差不多毀了。
且,這裡可不是只有一個人在,劉瓊便是想抵賴不認,也是賴不了的。
劉璇冷聲道:「瑜堂兄若知道明珠在宮裡被你欺負,差點掌摑,不知道瑜堂兄會不會饒你。他饒不饒你,我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你的母族歐陽家從此在京城的日子,怕不好過,如此,你覺得你母妃和舅家,可還能再容你如此張狂?」
直到這會兒,劉瓊方冷靜下來,卻是嚇出了一聲冷汗。
誰都知道劉瑜護短。
劉瓊雖然心裡害怕,面上卻不肯服軟,也道:「那又如何?再怎樣,我也是父皇的女兒,我偏不信,我堂堂公主,倒要對個不知哪來的郡主低聲下氣!」
劉璇見她非要自己作死,也懶得再理她,收了臉上的怒氣,反嫣然一笑,道:「你說的對,你是堂堂公主,哪裡需要對別人低聲下氣?可誰又要你低聲下氣了?」
說完,便著人把劉瓊送去給衛皇后發落,自己幾人,反倒不好再去,索性又回了劉璇的殿裡。
衛皇后那邊,聽了來龍去脈,也是搖頭。
就劉瓊這樣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