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饒命,老爺饒命。」那下人被崔縣令一巴掌煽倒在地,忙不跌的爬起來跪著磕頭。
一直等崔縣令進了衙門後院家眷的住所,那家丁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額頭青著的地方,問內衙堂外守著的小吏:「老爺這是怎麼了?」
這位家丁可是縣太爺家大管家的侄兒,內院裡行走的,平日裡縣衙的小吏也多奉承他,雖然見他被縣老爺打了一巴掌,他們瞧著開心,可卻不敢得罪他,因此他這一開口,那被問的小衙役忙上前道:「哎呀,我的好崔哥,你可千萬別在老爺面前提那位姑娘的事了,你可知道,剛才老爺可是客客氣氣的,親自送的那姑娘出的內衙,我和你說呀,公子之回怕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沒見老爺剛才氣沖沖的去了後院?」
他哪兒是沒見?不但見著了,還挨了一巴掌。
老爺竟然親自送那丫頭出門?不是說,那丫頭只是一個丫鬟麼?什麼時候盱城縣出了這樣的人物,連個丫鬟也得老爺以禮相待了?
也難怪人家有底氣傷了少爺帶出門的人,並連少爺在人家手上都沒落著好。
其實要他說,少爺自年後來了盱城,整日裡攆雞鬥狗的,就沒個消停的時候,偏老爺沒兒子,總共兩個姑娘,太太親生的偏是個多病多災的,另一個又是庶出的。因此老爺太太都對這個侄子寵愛有加,竟是比自家的姑娘還要得寵,闖了幾次禍,老爺雖也罵了,可也捨不得罰,這才叫少爺越發沒了個顧忌。
老爺又是這縣城最大的官,平素在外頭就算打傷了人,搶了人家的東西,砸了人家的鋪子,尋常人也不敢來告,下人們見他受寵,哪個又敢在老爺面前多嘴的?可以是想著辦法奉承著少爺?
因此少爺他雖然闖了不少禍,可老爺竟一直被蒙在鼓裡呢。
這回少爺被人傷了回來,夫人心疼的跟什麼似的,少爺一見夫人,十六七歲的人了,倒哭的跟個孩子似的,竟耍了脾氣,非要讓老爺把那丫頭交給他親自處置。
這小崔管事原以為不過一個鄉下丫頭,就算老爺想稟公辦了,可有夫人的枕邊風一吹,最後還不是要如了少爺的意?原當是個好差事,的以才搶著來前衙傳話,他哪裡知道,不但沒落著好,還挨了一巴掌?
看老爺的樣子,倒象是回去後院裡找少爺算帳的。
小崔管事可不想回去觸霉頭,但呲著牙叫痛,拉了那小吏進了耳房裡,打探起消息來:「老爺真的親送了那丫鬟出門?可知道那丫鬟是個什麼身份?不是說,就是燕家的奴婢麼?」
那小衙役回道:「這個我卻不知,不過想必確實是燕家的丫鬟不假,我只聽老爺送那姑娘時還說,改天必派人去燕家賠禮呢。至於老爺為什麼那一個丫鬟這般禮遇,我卻是不曉得了,那丫鬟進了內衙,也不知讓老爺看了什麼,老爺就吩咐內衙里的衙役都退了出來。後頭說了些什麼,我可是真不知道。」
小崔管事見問不出什麼來,便打發了那小衙役去幫他倒些茶水來,打算在這裡先消磨一陣子,等後頭老爺發了火再回內院去,也省得撞在刀口上,再吃回掛落。
而崔縣令回內院的一路上,卻在想著玉脂的話。
心裡也是嘆氣,自己這個侄子實在是被寵壞了,因是獨苗,明知道他一身的壞毛病,可管也管了,硬是板不過來,如今果然是惹事了。
若是平時,燕氏雖然是地方望族,他便是有心交好,倒也未必怕燕家,可如今,,
那玉脂姑娘,可是飛將軍劉瑜的親信,而這劉瑜,可不是一般的將軍,他還是秦王府的世子,未來的秦王爺,大齊人誰不知道,今上對秦王這個嫡親的弟弟,幾乎是有求必應,聽說去世的秦王妃生前也同皇后親如姐妹,而劉瑜自己更是爭氣,有飛將軍之名,今上視如親子,這樣的人,豈是他一個小縣令敢得罪的?
而這位玉脂姑娘身為小王爺的親信,被留在了燕家,還是小王爺親口下的令,而原因,剛是因為那位小王爺看中了那位前朝太子老師的燕老大人的長孫燕雲川的才能,要收為已用。
燕雲川父母俱逝,家中祖父燕老先生年邁,而弟弟妹妹年幼,他怕離家後家人無人照顧,小王爺這才派了心腹留在他家照應。
能得小王爺如此看中,那燕雲川將來的前程,幾乎是不用想,也是光明而
第一百五十九章節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