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朝縱然護短的厲害,但今日是她外祖家請客,她反不好多說。
小姑娘間斗幾嘴,鬧大了,客人固然丟臉,可主家臉上也未必好看。
何況玉琴瞧著文文秀秀,說起話來卻落落大方,言語得體,不卑不亢,半分沒有露怯,雲朝覺得,六嬸把她們姐妹教的確實很好。
雲朝也不想和個小姑娘家計較,既是玉琴沒有吃虧,淮陽還幫她出了氣,那小姑娘又被她們一行不是公主便是郡主的,尤其是劉璇,給嚇著了,正坐在雪地上掉眼淚。
雲朝看了看,沒見著芳表姐和蓮表妹、卉表妹,想著興許她們正忙著待客,便招手叫了國公府的丫鬟來,吩咐道:「這位小姑娘不小心跌了,你們扶著她去客院裡換身衣衫,順便叫府上供奉的郎中或者醫婆給瞧瞧,再去與她家大人說一聲。可得照顧好了。」
來的是兩位年紀大些的丫鬟,聞言應道:「殿下放心,奴婢定會照顧好這位小姐。」
等那小姑娘被她的丫鬟並著輔國公府的丫鬟們一道扶了走,玉琴和玉琪走到雲朝身邊,不好意思道:「是不是給琯姐姐惹麻煩了?」
雲朝揉了揉玉琪的頭,笑道:「小姑娘間拌嘴,且又不是你們的錯,又未曾失禮於人,哪裡就是惹麻煩了?遇上無禮之人,便應如此。琴兒剛才的話說的極好。如此方是咱們詩禮之家的風骨。遇上那能講道理的,咱們就講道理。若遇上不講道理的,能自己解決的,就自己解決,若不能自己解決的,一時忍下,待事後再把場子給找回來也就是了。只需記得一點,萬別叫自己吃虧。」
這和母親平時教自己的不一樣啊。
玉琴一臉震驚。
玉琪卻是大眼亮晶晶的看著雲朝。
劉璇哈哈大笑,指著雲朝對兩個小姑娘道:「這就是個小霸王,你們可千萬別學她。省得教壞了你們。」
玉琴掩嘴笑,玉琪卻是左右看了兩人一眼,方猶豫道:「那,到底是聽公主殿下,還是聽琯姐姐呢?」
逗的安陽幾個都笑起來,安陽攜了玉琪的手:「好妹妹,別聽她們兩個的。沒得把我們的好姑娘給教壞了。不過你琯姐姐先前的話沒錯,琴兒說的極好。遇上那等無禮之人,便該如此。只咱們到底是小姑娘家,也不可太盛氣凌人。只不吃虧,也就是了。真箇吃虧,你也不必自己與人吵嘴,沒得失了氣度。只管叫人尋你琯姐姐,她是個再沒人敢惹的。」
因著這點兒小插曲,且外頭也冷,劉璇便找了個梅園中的暖閣,幾人一行進暖閣里說話,暖閣里擺著炭火,丫鬟們上了茶水點心,因見有張古琴放在長案上,劉璇便笑問:「只坐著喝茶賞梅,倒覺得少了些什麼,案上有琴,不如撫琴。」
這裡頭也就安陽清陽兩個琴藝還不錯,樂器里,雲朝也惟有個笛是用心學過的,因此她只端著茶水吖,並不說話。
安陽便笑問玉琴:「兩位妹妹可會撫琴?」
玉琪活潑些,應道:「我彈琴不成,阿姐倒是還行,家裡教樂理的先生說阿姐的琴藝已有些火候。」
安陽便笑道:「我們姐妹幾個,卻是不行,我和清陽尚好,餘下幾個丫頭,無一人在琴藝上有天分。琴兒頭一回與我們一處玩,不如撫上一曲,也叫我們的耳朵享受一回,如何?」
玉琴想了想,便笑著應下:「如此,阿琴便獻醜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玉琴一曲《梅花引》,清風飛雪,暗香浮動。不說懂琴的安陽清陽兩個,便是雲朝費錦兩個不愛樂理的,亦聽的痴了。
一曲終了,半響,安陽才笑道:「阿琴剛才真正是謙遜了,這哪裡是獻醜?我原還當我和清陽的琴藝不錯,和阿琴一比,竟是陽春白雪與阿里巴人之別。」
難得姐妹們這般靜坐著一處賞景閒話,這處暖閣又建在高處,正可瞧著園中的景致,輔國公府的梅園名動京城,非是虛名,實在是景中有景,白雪紅梅交相映,又有玉琴的琴聲,雲朝也來了興致,她別的不成,一手丹青卻是連爺爺和小十叔都誇讚過的。
雲朝笑道:「我便畫一幅梅林群芳圖,如何?」
劉璇笑她:「這話不通,眼前不過銀裝紅梅,哪有群芳?」
雲朝嗤她:「阿姐真正是個俗人,芳者,非獨花也,你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