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刀就在面前,她又沒膽子直去死,要死要活的就成了笑話,總不成一直這麼趴在地上,偏崔氏和那崔婆子也不作聲,給她個台階下,這婦人心裡不免怨起崔氏來。
想了想,還是從地上起了身,崔氏不管她的死活,她自然也不想再幫著崔氏這個沒良心的,起了身,撣了撣身上的泥灰,哭道:「咱們燕家可沒有這樣以下身上忤逆長輩的姑娘,我要去找族長家的塗大嫂子過來評評理。」
雲朝冷笑道:「這會兒想走了?遲了!翡翠,玉脂,把人給我攔住,她們誰若是從我家門口走了,你們兩個就自己了斷自己的命吧。」
「是,姑娘。」
翡翠和玉脂聲音一落,人已如閃電一般,分別堵住了那婦人和崔氏的路。
見到兩人的身影,玉雪驚的張大了嘴。
五叔祖父家裡,哪裡來的這樣的兩個丫頭?
她們家其實也是有些護院的,就是她,身邊也有個會些兒拳腳的丫鬟,玉雪雖然不懂武藝,可也知道,自己的那個拳腳丫鬟,論起功夫來,根本和這兩個丫頭沒得比,那就是一天一地的差別。
就連荷姑也沒想到,將軍留下的這兩個小娘子,竟然是會武藝的。
倒是小葉兒更興奮起來。若說雲朝和雲暢會武,小葉兒是知道的,她們每天早上練拳腳呢,小葉兒天天看著並不稀奇,可翡翠和玉脂兩位姐姐,她從來也沒見兩人展示過身手啊。
她們竟然也會武呢,而且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回頭一定要請翡翠和玉脂姐姐也教教她,她要是會武藝,將來就能更好的保護她家姑娘了。
這邊崔氏她們被攔住了去路,崔氏索性也不指望那婦人了,既然撒潑不成,她就改懷柔路線,抹著眼淚,可憐兮兮的求起雲朝來:「朝兒,就算嬸子求你了,人去和你族長伯祖父或是你昌大伯好好說說,放了你雲高哥出來成不?你要什麼,嬸子都答應你,嬸子給你下跪。」
說著,便做出要跪的樣子。
可她身邊的翡翠怎麼可能讓她跪下來,她再有不是,若姑娘一個晚輩叫她給跪了,說出去就是姑娘的不對。
翡翠便手扶住崔氏,崔氏竟然使足了勁,也掙扎不開。
玉雪便開了口:「這位太太這是做什麼?你也自稱一聲嬸子,便是長輩了,一個長輩給小輩的下跪,便是你自己不要臉面,我們家朝兒還要名聲呢,你若是想毀了我們朝兒的名聲,可就別怪我們真不給你留臉。」
說完,便轉過頭,對小葉兒道:「小葉兒,五叔祖病著,不見外客,咱們都是小輩,不好跟長輩們說什麼,你去我家裡,請了我祖母和我娘來,天大的事,自有長輩們做主。你再去族裡請了族長伯祖家的伯娘或者伯祖母來。就說有人跑來咱們家門口,罵咱們家的姑娘,罵完又自己要死要活的,撒完潑捨不得死,又要下跪呢,咱們當不起這一跪,只好請族裡能管事的伯娘來評個理。」
小葉兒得了吩咐,哎了一聲就撒了腿跑了開去。
安嬤嬤聽著鬧的不象話,也要過來,卻被燕元娘攔住了:「嬤嬤不必去,您在,朝丫頭倒不好行事了。」
安嬤嬤一想自家姑娘可是個不肯吃虧的,便坐了下來。
倒是屋裡聽到吵鬧的燕宏揚出了屋,站在廊下喝道:「在吵什麼?什麼時候,我燕宏揚的門上,也有人敢上門來吵了?」
他老人家雖然身體不大好,這一聲的中氣也不那麼足,可聲音里的威嚴,卻叫崔氏、崔婆子和那婦人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崔氏嘴硬道:「五老太爺,侄媳是過來求朝兒的。」
雲朝懊悔的很,都是她一時失察,忘了爺爺還在屋裡靜養,這下吵到爺爺了。
便忙給翡翠和玉脂使了個眼色,讓她控制著崔氏,別叫她再開口,自己則轉身跑回院裡,扶了燕宏揚:「爺爺,您怎出來了?朝兒扶您進屋裡去。」
燕達能揚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雲朝忙給安爺爺使著眼色。安爺爺也勸道:「老太爺有什麼要問的,回屋裡問朝兒就是了。」
燕宏揚未動,雲朝也不敢強扶,只得解釋道:「不是什麼大事,上回皓老爺家的燕雲高兄弟兩欺負了夕兒和表弟,我氣死過,就去皓老爺門上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