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打擊了一把,雲朝也不在意。
小十叔的懷裡暖暖的,這裡又背著風,太陽照在身上,雲朝竟然睡了過去。
「朝兒,醒醒,時辰不早了,咱們得回去了。」
陽光明媚,春風輕柔,碧水鱗鱗,懷裡的小丫頭睡的安靜美好,燕展昭雖然捨不得這份寧靜,可還是輕輕拍了拍小丫頭的臉,叫醒了她。
雲朝揉了揉眼,迷迷糊糊的四下打量,這才想起來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從燕展昭的懷裡坐起,然後爬了起來,身上的裡衣都已經幹了,晾著的外衫也都幹了。雲朝一邊套上衣裳,一邊對燕展昭道:「小十叔,什麼時辰了?」
燕展昭揉了揉麻了的腿,一邊答道:「已近午時了。」
這都過了飯點了。難怪自己感覺有點餓。雲朝揉著肚子,等燕展昭穿好外衫。
「過來,我幫你把頭髮梳好。」整理好衣衫的燕展昭沖雲朝招了招手。
雲朝乖乖的站在他面前,轉過身去。
燕展昭迅速的幫她扎了兩個髻,又用絲帶繫上。
然後瞧了瞧,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丫頭臉如銀月,一雙微微上挑的眼,配著雙髻,可愛的很。
雲朝沒有想到,美人兒十叔還真會梳頭。
「小十叔,你常給別人梳頭嗎?」要不然手怎這麼巧?
燕展昭磨了磨牙:「這世間配叫我給梳頭的還沒出生呢。我不給別人梳,難不成自己的頭髮,還不會打理?」
雲朝就撇了撇嘴:「小十叔你剛還給我梳了頭呢,我就出生了,而且都十一歲了。」
燕展昭:……
雖然特別不想再理這個磨人的小東西,可誰叫她是自己侄女呢,燕展昭心衰的拎了兩隻罪魁禍首的野鴨子,然後拉了雲朝的手,去了放木伐的地方,先小心的把小丫頭抱上木伐,自己也跳了上去。
因擔心這丫頭餓,燕展昭劃的很快,雲朝卻是看著四下的水草很開心。
剛才他們落腳的淺灘邊上,都是蒲草,再過些日子,就能割蒲草,炒蒲菜吃了。
「小十叔,你瞧那些蒲草,反正你也不回金陵,再過一兩個月,等那些蒲草長高了,我們來割些回去,剝了外皮,取了裡面那嫩的那截蒲心,可以炒肉,炒蝦仁,還可以做湯,很好吃的。到時候我做給你吃。對了,午後我要做些綠豆粉絲出來,剛好我們不是捕了兩隻野鴨麼?晚上我做鴨血粉絲,你今兒就留在我家裡用晚膳好不好?回頭我給四伯祖和伯祖母,還有三伯父三伯娘也送些去。」
這小丫頭就是個吃貨,真是時時刻刻都想著吃。
燕展昭白了她一眼:「在你眼裡還有什麼是不能吃的?」
竟然連蒲草在她眼裡都是美味,這死丫頭不會是餓死鬼投胎的吧?
雲朝撇了撇嘴:「小十叔就不能吃。」
有點遺憾呢。
燕展昭聽了這話,頓時臉紅的象天邊的朝霞。
這死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還是他的錯覺?這丫頭的聲音里,還滿是遺憾?
雲朝調戲完美人兒十叔,又拽了句現代詩:「你把這滿湖春色,映入眼底心底,我卻把它們,沾上油鹽,放進了鍋里。」
燕展昭:……
很快到了河岸,找了地放放好木伐,兩人上了岸,那兩匹馬還悠閒的站在老槐樹下啃著野草,到了老柳樹下,剛解開拴馬的繩子,叔侄兩個打算翻身上馬回家吃飯,就聽到一個嬌怯怯的聲音:「燕十郎,朝兒妹妹!」
叔侄兩回頭一瞧,燕展昭便皺了眉頭。
雲朝倒是不由笑了起來。
從老柳樹後轉出來的,可不就是上回在山腳涼亭里遇上的王大妞,那個自稱叫青兒的姑娘?
「這是不青兒姑娘麼?」
王大妞一聽雲朝竟然認出了自己,兩眼一亮,忙不跌的點頭。
「奴瞧見這裡有兩匹馬,沒想到竟然會是十郎和朝兒在這裡。這可真是緣份了。」
雲朝忍著笑看了一眼自家剛才還是燕十郎,這會兒就變成了親切的十郎的美人兒十叔。
就聽燕展昭道:「時辰不早了,回去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節小十叔就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