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輕佻,讓人聽了就想揍一頓。
雲朝抬眼望去,就見前頭不遠處,一個身著錦服披著披風圍著紫貂皮圍脖的少年,斜眼睇著雲畫。
這會兒也不過才仲秋,便圍了貂皮圍脖,貴氣倒是貴氣了,只節氣不對,看著有點二。
雲畫臉色一沉,這神情落到雲朝眼中,雲朝就知道肯定是和雲畫不對付的,便噗嗤笑了一聲:「八哥,前面那位病東施你認識?嘖,不是我說你呀八哥,你怎什麼人都交結?」
對於雲朝的毒舌功能,雲畫深深的了解,笑道:「這回琯哥兒你可說錯了,那位哪裡有什麼病?他身體好著呢,前些天叫我踹進莫愁湖裡都未凍死他。這不,今兒還活蹦亂跳的。」
雲朝表示不信:「若是身體好,這天氣帶著個貂皮圍脖子做甚?八哥你就別騙我了,瞧他長的雖也不錯,可面色蒼白,眼皮浮腫,腳下打晃,這不是身體不好是什麼?」
雲畫嘖了一聲:「琯哥兒你這是頭回來金陵,怕不知道,這位是顧家大少爺,有名的紈絝子,青樓歌坊,一年不知道要泡在裡頭多少天,可不就面色蒼白眼皮浮腫腳下打晃了?」
雲歌聽他說的不象,瞪了他一眼,斥道:「死小子,亂說什麼?別污了琯哥兒的耳。」
那邊的錦服小公子看著雲朝嗤道:「頭回來金陵?一看就是你們燕家從盱城縣那鄉下地方來的土包子吧?」
雲朝也不理他,只對雲畫道:「八哥,作為紈絝界的代表人物,我得批評你,你對紈絝的認識也太浮淺了,就那位這樣的,也能被你稱為紈絝?你可別侮辱紈絝兩字了。」
雲歌抽了抽嘴角,雲畫卻哈的一聲笑了起來,拍手道:「得,是我見識少了。這大齊琯哥兒你若說自己是紈絝,還真沒人敢在你面前說比你紈絝的。」
雲歌再次抽了抽嘴角,這兩傻子,當紈絝是什麼好名聲麼?
向以自己能豪擲千金為榮的錦衣小子不服氣道:「燕二郎,你和你那鄉下土包子兄弟的口氣倒不小啊。有本事咱們比比?」
這下雲朝也抽了,紈絝有什麼好比的?
雲畫手一揮,道:「顧大,你讓開別擋我們道,當我們和你一樣閒的整天四處晃呢。小爺我沒空理會你。別叫我再給你一腳,秦淮河裡的水,你是不是想嘗嘗什麼味兒?」
錦服小子當即怒了,咬牙切齒陰狠的看著雲畫:「燕二,上回的帳,我還沒找你算呢,你好狗膽,竟然還敢提!」
雲朝聽著兩人打嘴仗,湊到雲歌身邊道:「七哥,那位顧大是哪家的?」
雲歌道:「是顧知府家的大公子。一向和雲畫不怎麼對付。從前我們兩家走的近還好些。後來顧家姑娘,就是和十叔議親的那位,出了意外後,顧家還想與咱們家結親,只是十叔拒了,顧家覺得失了面子,這顧大少也不知受了誰的掇弄,越發看咱們家不順眼,說咱們家不識抬舉。」
說到這裡,雲歌才想起來雲朝可不只是自己家妹子,將來可是十叔的妻子,忙住了嘴,又知道雲朝是個無法無天的,素來不肯受一點氣,趕緊勸道:「其實也只是顧大這小子自己折騰罷了。顧大人倒沒怎樣。兩家還如從前一般往來。他和雲畫也是小孩子鬥氣,沒人當真的。」
顧家畢竟是金陵知府,三伯一家還要在金陵立足,生意也需要衙門的照應,得罪了顧家也不好。雲朝一笑。
顧大少令僕從攔了路,不叫雲朝一行過。翡翠上次被白脂說了幾句,近來收斂了不少,可被一個紈絝少爺給攔了路,終是忍不住脾氣,眉頭一挑,斥道:「讓開。」
話音未落,已經動手揮人。墨璞見了,也配合著把人揮開。一時路兩邊倒了七八個人。
便有與顧大一起的公子哥兒挑撥道:「喲,好大的氣派,顧兄總不能叫一個商家小子給欺負了吧?我瞧那紅衣的小白臉長的不錯,不如顧兄抓來陪我們兄弟一夜。我瞧他可比尋芳樓的花魁如意穿男裝還要俊俏呢。就是比我前些天搶回家的小書生也還美人上幾分,顧兄你可別說拉不去人。顧兄讓他陪我們酒,也是給燕家的面子。」
雲歌聽了這話,臉色難看起來。
雲畫更是氣的要打人。叫雲朝一把拖住。
不必雲朝開口,翡翠上前便煸了那小子兩耳光。那小子的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