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捕快可是金陵有名的狠角色,見著那紅衣小白臉一個隨從的腰牌便點頭哈腰,怕是那紅衣小白臉的身份連他爹都不能惹。
可他卻把人給得罪了。
周三甚至叫人給扔到河裡,還說生死不論,回頭這事兒叫他爹知道了,他爹還不得削死他!
他再混,腦子還沒全是漿糊好吧?
他爹早就知道他的德性了,左右管不好他,只得卻耳提手命的,與他說的清楚,眼睛放亮點,不能惹的人絕不可去惹,怎麼玩隨他,欺男霸女壞人命的事兒絕不對不許干,真要幹了,別人不找他,做爹的先就弄死他。
他是愛玩了些荒唐了些,可他也真沒幹過傷天害理的壞事啊。
顧大少白了雲畫一眼:「燕二,這會兒說這個可就沒意思了啊。咱兩是不對付,但我什麼時候真拿你怎樣了?特麼的你上回把我踹進莫愁湖裡喝了半響水,我除了發了幾句狠話,我拿你怎樣了?我不管,今兒你若是幫我在那紅衣小白……紅衣小公子面前說幾句好話,叫他消了氣,咱兩以後就是好兄弟,往前的帳一筆勾消,如何?你看,你也不想咱兩見面就掐吧?」
雲畫無奈:「琯哥兒又沒拿你怎樣,你湊什麼熱鬧?」
顧大少苦著臉道:「原來紅衣小公子叫琯哥兒呀……他是沒拿我怎樣,可周三叫扔河裡去了。周通判若知道周三是和我在一起叫人給打的,甭管那小子死沒死,周通判明兒必要去我爹面前告狀的,我爹若知道我和周三湊一起,就他那名聲,明兒我少不得一頓揍。你也知道,我和周三其實也不對付,今兒不是讓他用話拿住了,不得不和那滿肚子壞水的東西一處兒玩麼。我也不怕丟臉,我是和他打賭輸了,只好答應他請客去尋芳樓里消遣。得,我說這些廢話做甚?你只說幫不幫我吧?」
雲畫白了這小子一眼,道:「你還說你腦子裡不是漿糊?剛那捕快的樣子你就沒看出什麼來?算了,我就給你交個底吧,明兒周通判什麼話也不會說的,周三死就死了,他死不死的,明兒周通判也只能捧著厚禮去我家門上求見琯哥兒。」
顧大少一噎:「那我豈不是更得被我爹削?」
雲畫氣笑:「你還真聽不明白?周通判那會兒沒時間管你。你只要不提,你爹且不知道你和周三在一起呢。把你的人的嘴管好就得了。」
顧大少這才鬆了口氣,對雲朝的身份越發好奇起來。任雲畫如何打發他趕緊走,他也不肯,死活跟著雲畫。雲畫無奈。
待行至文德橋,一行人站在文德橋上看文廟和貢院還有府學的內景。即便是晚上,也是燈火通明,府學裡還見學子們三兩成團,雲歌欲與雲朝介紹文廟貢院和府學的內景,顧大少擠到雲朝身邊濤濤不絕的介紹起來。
這小子別看人不咋樣,一張嘴倒是能說書。
那些景色典故,在他嘴裡都似人間致景,典故更是信手拈來。雲朝訝然:「顧公子這般才學,怎就學那無賴舉措?我聽說顧家也是松江府名門,你爹還是金陵知府,你這名門公子,嘖……」
顧大少頓時如遇知音,得意起來:「這位燕兄弟,我名少瑾,你叫我少瑾就是了,什麼顧公子,多生份啦。」
雲朝:……咱兩很熟麼?
顧少瑾繼續道:「那啥,才學什麼的,倒談不上,其實我也認真讀了幾年書的,小時候也被先生誇過的,當年在族學裡,還考過幾回第一。不是我吹,我要認真讀書,興許不比燕狀元才學差。」
雲朝:……你還不夠吹麼?你這麼吹,你爹知道麼?我家美人兒要是你這樣的,四伯祖父沒打死他,我也忍不住想動手啊。白瞎了一副好樣貌。
不只雲朝吐糟,就連雲歌和雲畫也聽不下去了。
雲畫道:「顧大,咱能要點臉麼?」
顧少瑾嗤了一聲:「臉是什麼東西?」
說完才驚覺今兒身邊的可不是他那幫狐朋狗友,忙呸了一聲,對雲朝露出自以為迷人的笑容:「那啥,燕小兄弟你別在意,其實我還是要臉的。」
雲朝:……
雲朝哭笑不得,也不與他歪纏,只好道:「那邊的飛虹橋倒有氣勢,文廟也是金壁輝煌,可惜平日裡不許人進。倒是遺憾。」
說到這個,顧少瑾雖是知府之子,卻也沒辦法。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