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少落,雲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身邊有人嗤笑:「喲,堂堂顧家大少,也會拍馬p了?果然是物以類聚。堂堂男子,一個以俊美自得,一個偏還因俊美而往前湊。既這麼在意自己的美貌,倒怎不去小館裡賣笑去。」
這話委實難聽,把人比作戲子,都沒這麼毒的。
雲朝當即沉了臉。
翡翠已是一巴掌煸了過去:「放肆。」
巴掌的清脆響聲,驚動了鋪子裡的人。
書鋪到底是斯文地方,燕家在金陵雖只是經商的,可能把生意做成這樣,還真沒多少人敢在書鋪里放肆,何況來這書鋪里的,多是府學的書生,這般動手就打人的,不說沒有,可也少見。
雲朝打量了那捂著臉正不可置信的看著翡翠的小子,穿著儒衫,想必不是府學的書生,也是別的書院的書生。長的也清秀俊雅,只是這會兒的怨毒的表情,破壞了那點書生儒雅之氣。
顧少謹覺得自己也被驚呆了,他平時嘴仗可沒少打,但這般動手就打人,真沒幾回,尤其是對方還是讀書人,讀書人的嘴可不好惹。再則,這個讀書人,還是金陵沈家的人。
這人顧少謹也認識,算是老對頭了。
這燕十三自己橫也罷了,跟著的使女,也橫的不象話啊。
顧少謹仲怔之後,立馬興奮起來。
沈家和燕家,可是親家,燕家那位大小姐,過幾天便會嫁給沈家長房的嫡次子。
哎呀這回有好戲看了。
顧少謹看著雲朝,兩眼放光。
雲朝這會兒倒是沒心情注意顧少謹的樣子。
翡翠和墨璞雖也穿了騎裝,卻和雲朝的男裝不一樣,她們穿的是女式騎裝。原本女子進書畫鋪倒不算稀罕,可金陵不比京城,女子穿騎裝打馬遊街的極少。更別說穿著騎裝進書畫鋪了。
再說,一個女子動手打人,打的還是書生,未免太過跋扈。當即便有人指責起來:「這位姑娘怎能動手打人?簡直潑婦,你是哪家姑娘,真是丟了爹娘的臉,府上也太無家教,這樣的姑娘家,以後誰敢娶回去?」
翡翠秀眉一豎,斥道:「既然這位書生這麼說,本姑娘倒想問一問,你莫非覺得,去小倌里賣笑很光榮?所以我不該打那個嘴臭的象糞坑一樣的東西?若如此,本姑娘我不如送你去小倌里當幾天紅牌讓你也光榮幾天?若不送你去,豈非對不起你對小倌的推崇?」
那說話的書生被翡翠說的面紅耳赤:「你,你,誰說我要當小倌?你血口噴人。你一個姑娘家,怎能把小倌掛在嘴邊?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翡翠嗤笑:「喲,這還真是你們酸文人的拿手好戲,你們做得,偏掛著塊禮義廉恥的遮羞布,別人說不得。且要點臉吧,掛的遮羞布再好看,也掩不住你們那點兒禮義廉恥都叫狗吃了的本質。」
這可是群諷了,當即別的書生也指責起翡翠來。
翡翠冷笑:「喲,你們都這麼激動,莫不是全叫我說著了?便凡開口指責我的,正是我所說的那種禮義廉恥叫狗吃了,經常去小倌里的?若不然,何必這麼激動呢?果然是叫我說中了。如此,我們可對得起自己滿口的聖人之言?對得起你們身上的這身儒衫?對得起你們的父母教誨?對得起書院裡教導你們的先生?罵起我一個小女子,倒是氣派,真是丟盡了聖人的臉!」
雲朝不由對翡翠打嘴炮的功力深深敬佩,就連顧少謹都覺得爽的不得了,平時他可沒少被這些自許為讀書人的酸貨們嘲諷。
顧少謹移到雲朝身邊,這回他可不敢再動手了,只低聲道:「哎,燕十三,我可友情提醒一下,剛你那使女打的,可是沈家子弟。」
這貨的聲音,怎麼就透著一股子幸災樂禍的味道呢。雲朝覺得這貨真的有點兒欠揙。
不過……等等,沈家子弟?
「金陵沈家?與我們家結親的沈家?」
顧少謹同情的點了點頭。
雲朝一臉鬱悶。
這不是給玉雪姐姐找事兒麼?要是知道自己是燕家人,沈家子弟這麼被她公然打臉,沈家少不得要對玉雪姐姐有些想法。
「旁枝?嫡系?」
顧少謹道:「嫡系,也是大長房的人,和燕大姑娘的夫婿是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