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哈哈大笑:「那是,誰叫我天生就討人喜歡呢。」
玉雪白了她一眼,到了祖父母的屋時,成氏已經到了,正陪著老太太說話,見姐妹兩嘻笑著進屋,成氏還嗔了兩人一眼,笑罵道:「這一早上的就鬧,遠遠的便聽到你們兩個丫頭的說笑聲,這是說什麼呢?」
兩人給祖父母請了安,又給成氏見禮,還沒落坐,雲歌雲畫也到了,接下來獨孤游也來了,等各自見完禮,依次坐下,四伯祖父便道:「都是一家人,也別分席了,叫丫鬟們上早膳吧,老三人呢?」
成氏道:「三老爺在外書房裡見客人呢,也不知怎的,周通判一早便來家裡遞了貼子,要尋老爺說話。」
雲朝和雲歌雲畫對視了一眼,便低下頭去。
四伯祖父奇道:「那姓周的雖是六品官,可仗著手上的權柄不比知府底,平時眼高於頂,最是不把我們這些商家放在眼中的,這回卻親自上門,還是這一大早的,倒是奇了。」
又見雲朝兄弟幾個臉色奇怪,便道:「雲歌,你們是不是知道原因?」
雲歌便把昨晚上雲朝讓護衛把周通判之子扔到秦淮河的事情給說了:「……周通判教子無方,那周三素來欺男霸女,壞事可沒少干,這回竟然惹到琯哥兒,若不給他點教訓,豈不便宜了他?子不孝父之過,周三再壞,若無周通判護著,他又如何壞得起來?要孫兒說,琯哥兒只把他扔進秦淮河裡,已是便宜了他。往常周三乾的壞事多了去了,可沒見周通判給哪家上門賠禮,他兒子一向有理的。這回他倒識相,終於知道他兒子有錯了。」
獨孤游聽得臉黑,冷哼了一聲,國公府貴女的氣場全開,道:「一個六品通判的兒子,在金陵城竟然囂張成這樣。這若是在京城,早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回了。」
京城勛貴多如狗,就周三那德性,可不是早被人打死多少回了麼?當然,他若真是到了京城,就他爹那提不上的官職,大概是要夾著尾巴做人,也抖不起來就是了。
獨孤游繼續道:「他兒子倒是膽子大,犯到琯哥兒面前。當初在京城,那榮國公陳家的小子不過是惹了他十一叔,便叫琯哥兒生生打折了胳膊,只是把姓周的小子扔到河裡,還真是便宜了他。」
說的一屋子人都面面相覷。蔣氏和成子婆媳兩個都在心裡嘀咕,老九媳婦別看平時爽俐大方,這發起狠來,果然是國公府小姐的風範啊。
這還沒說話呢,就聽獨孤游繼續道:「來人,請三老爺回來早膳,沒得叫老太爺老太太等兒子早膳的道理。」
對於她的反客為主,蔣氏和成氏竟然是一點不快也生不出來,反在心裡一聲叫好。可如此一來,豈不得罪了周通判?人家好歹是官呢,也不好如此不給臉面。
雲朝也是這麼想的,便猶豫道:「那姓周的確實不配給他面子,縱出這樣的兒子,受點氣也是活該,可三伯還要在金陵城做生意呢,得罪了也不好,我原意也只是落他點面子罷了。」
獨孤游卻道:「只憑他兒子做的事兒,便知道姓周的這官當的也不怎樣。這也就是在金陵了,若放在咱們邊關,縱子犯法,別說他兒子早被關進了牢房裡,他這做老子的,官也別當了。我娘家獨孤家最看不得這種官。琯哥兒你好歹也是郡主,豈容一個小小的六品官之子冒犯?還擔心什麼他給三伯穿小鞋,捋了他的官,讓他沒了小鞋,看他還給誰穿!」
霸氣啊!這才是貴女的氣派!
雲朝表示膜拜。
可她一個郡主,也沒捋了朝庭命官的資格。
獨孤游白了她一眼:「瞧你這點兒出息,你固然沒有干涉朝庭命官任命的資格。可朝庭命官的兒子犯到你頭上,你就沒資格要求當地衙門嚴查?姓周的身上乾淨,是個好官,那就讓他繼續當他的官就是了。可這等人身上,還能查不出什麼來?到時候你拿著郡主的名貼,只要求府衙嚴辦就是了,就算府衙管不了他,難不成當地的一路提轄官和分管政事的官員還管不了?」
雲朝受教:「九嬸提醒的是,我知道了。那姓周的若識時務,且身上乾淨還罷,有些小錯也不打緊,若果真做了天怒人怨的事兒,也別怪我手狠了。」
不想這邊叫人去請三伯燕展恆的人還沒走,燕三伯倒自己回來了。
四伯祖便問燕展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