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不能交的。
交上去,又怎麼收場?
漕幫的事不論,對於朝庭而言,漕幫再重要,若朝庭真想再建一個漕幫,也不過是費些工夫罷了。難的是,這件事情所涉及的,一個是皇子,一個是郡主,偏這郡主還是親王府的郡主,父兄都是實權人物,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她的父兄,都是簡在帝心的人物。
劉鋕嘆氣。
他也想糊弄過去算了,然而他雖未明面上投靠劉瑜,事實上已經算投靠了。他也罷,兒子劉琛也罷,搭上了劉瑜的船,還指關劉瑜送他父子前程呢。
何況劉瑜的侍衛總管劉直逼的緊,他所查出來的證據,不得不交。
劉鋕心一橫,皇子他是得罪不起,可劉瑜他也得罪不起,兩害取其輕,這證據他可以不給朝庭,劉瑜那裡卻不能沒有交待。至於後頭如何處理,那都是老劉家的事,他管不著,由得劉瑜自己費神去。
劉鋕便把證據和抓住的人,都交給了劉直派來的人,他自己則一心只梳理漕幫之事。
過了幾天劉瑜便收到了劉鋕派人送來的證據和抓住的人。
劉瑜原本是早該回邊關的,結果因事耽誤了,索性在京里過了中秋節,才要走,又遇上了雲朝的事情。
拿到劉鋕送來的東西,劉瑜在書房裡坐了會兒,便直接進了宮。
他倒是沒有去尋天啟帝,而是去了皇子所。
劉玠等三個皇子還未下課,劉瑜便等在劉玠的書房裡,嚇的服侍劉玠的內侍一個個的大氣都不敢出。
待到黃昏時,劉玠回來,看到劉瑜,大吃了一驚。
要知道這位秦王府世子堂兄,平素可不是什麼人都願意親近的,這皇子所,他幾乎極少涉足,單獨來找他,除上那一次因為明珠,還從來沒有過。
想到明珠,劉玠的心一突。
才要見禮,劉瑜手上的東西狠狠的砸到了他的臉上。劉玠愣在那裡,心裡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可臉上頓時便出了汗。
「阿瑜哥,你這是?」
劉瑜冷笑:「不敢當三殿下一聲哥,倘若你真心把我當成兄弟,又如何會如此對琯哥兒?你想要她的命?」
劉玠惶恐道:「我沒有!」
「沒有?混帳東西,先看看地上的那些證據,難不成我還冤枉了你?身為男子,自該頂天立地,自己做過的事,你不敢認?」
劉玠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紙張,也不必拿起來細讀,便知道自己做的事,這位堂兄皆盡知曉。根本不容他分辯。
可他又不得不辯。
劉玠一下子跪到地上,對著劉瑜道:「不管我做了什麼,也不管阿瑜哥你信不信,總之我沒有想過要害琯哥兒。」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你有沒有做過,我心裡清楚的很!」
證據確足,容不得他分辯,可是劉玠是真的沒有想過,要明珠的命,他是派了人去刺殺明珠,但明珠難道就不是自己的妹妹?他難道真的會害她?不過是做做樣子,引起劉瑜的憤怒,從而牽怒劉玦罷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明珠是那樣的警醒,他的人還沒到,明珠就有了防備,在第一時間,便把事情交給了劉鋕。一步錯,步步錯,劉玠此時,早就處處被動。漕幫的事情他已經不作他想,只盼著自己能躲過去,可沒有想到,劉瑜插手,連他拿派人去刺殺明珠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阿瑜哥,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想到害明珠。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用琯哥兒挑起我的怒火?然後遷怒冀王?你腦子呢?堂堂皇子,玩這些見不得人的內宅手段,也虧得你姓劉,無知的東西!皇伯父請來的大儒們,翰林院的學士們,教你的就是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我錯了,阿瑜哥,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求你的原諒,只是……只是我真的沒有想害琯哥兒,我沒有想要她的命。是我想利用她,是我的錯,阿瑜哥,這件事情我自會與琯哥兒賠罪,你別把這事告訴父皇。你再給我個機會。就當我求你了。」
劉瑜深深的看了一眼劉玠。
他只劉琮一個親兄弟,偏因劉琮母親的原因,兄弟違和,這輩子大概是親近不起來的。他也知道劉琮對他又怕又敬又愛,不是不想親近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