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蘭一噎,卻還是笑道:「可殿下到底是燕狀元的未婚妻,與燕狀元的侄女姐妹相稱,總歸不妥。」
獨孤游便看了周蘭一眼,道:「皇家人如何論親,卻非別人能管得的。殿下愛怎麼稱呼,便怎麼稱呼,這天下難道還有誰能有意見不成?我們自家人都沒意見,周小姐一個外人,難不成還為誰鳴不平?」
周蘭臉色一變,見獨孤游穿的普通,首飾也簡單,只當是燕家老家那鄉下地方來的無知婦人,便斥責道:「本小姐說話,又與你這婦人何干?你倒是懂皇家事兒。」
自己的姨母兼嬸娘被一個丫頭斥責,雲朝豈會樂意,便冷聲道:「周小姐好大的口氣,我姨母堂堂輔國公府出身的貴女,燕家正經的太太,在自己家中,豈容你一個小小的通判之女輕曼?本郡主倒是不知道,一個客人竟然對主家無禮,是何道理?周家果然好教養。這樣的客人,恕燕家接待不起。」
話音才落,玉雪便叫了人過來,請了周蘭出去。
周蘭氣的大叫:「燕玉雪你燕家不過是個商賈,竟然敢如此對我。」
玉雪拿著杯蓋拂了拂茶水,眼皮都未抬,只冷笑了一聲。
這個蠢貨,她爹頭上的烏紗帽都快不保了,她竟然還有心情跑到別人家大放厥詞。
在坐的婦人和小姐們,不少知道周通判最近遇上事兒的,周家那個三公子,這會兒還被關在牢裡沒放出來呢,私下裡已有傳言,說是周三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求到轉運使嚴大人那裡,嚴大人出面,都未保下來,說不定過些天,周通判便要被革職查辦了。周蘭這會兒還得罪親王府的郡主,周通判養出了這麼對坑爹的兒女,還真是讓人無語。
沒人在意周蘭的去留,倒是對雲朝和獨孤游多看了幾眼。雲朝打扮的華貴,一看便是富貴出身,可獨孤游雖然明麗耀眼,打扮的確著實普通,沒想到,竟然是輔國公府的姑乃乃,在坐的婦人小姐,論出身,除了郡主,沒有哪一個比她更高貴的。
獨孤游見大家打量,抿嘴笑了笑,道:「我是阿雪的九嬸,來金陵參加她婚禮的,我們家阿雪在家裡最是受寵,她九叔心疼侄女,非得從盱城縣趕過來送嫁,我這當九嬸的也想看著侄女風光大嫁,這便來早了幾天。諸位想必都是咱們家的故交好友,小姑娘們也是阿雪的閨中密友,阿雪這丫頭爽利,性子卻直,容易得罪人呢,以後還請諸位多照應些。」
在坐的婦人小姐們,便知道玉雪極受這位出身高貴的娘家嬸子的待見,且她又與郡主感情極好,若不然郡主也不會為她求了皇后娘娘御賜的頭面添妝,送給她的又是名貴至極的血玉髓作添妝,心裡對玉雪便又是一翻評價,都決定以後要更加交好才是。
其實就算不論這些,燕家在金陵雖然行的是商賈事,可人家做的生意卻是高雅的書畫生意,本家還是耕讀傳家的書香世家,又出了個狀元郎,族裡為官的足有十多位,這樣的人家,哪怕是在古都金陵,也不容小覤。若不然,她們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那些婦人小姐們連連笑著稱是,為侄女爭了面子,獨孤游便也不再多說。坐了一會兒,覺得氣悶難受,滿屋的脂粉香薰的她想吐,便辭了出去。
因白脂跟了祖父一道過來,這會兒正在屋裡伺候著,雲朝見獨孤游臉色發白的去了,便讓白脂過去看看。
結果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有丫鬟過來報喜:「郡主,九太太有了身孕,白脂姑娘親自把的脈,說是再沒錯的,已經兩個多月了。」
雲朝聽的呆在那裡。
玉雪驚喜道:「當真?」
小丫鬟笑道:「這還有假?太太已經著人給老太太和前院的老爺、老太爺們報喜信去了。」
雲朝忙道:「白脂可有說九嬸要不要緊?肚裡的寶寶還好吧?」
小丫鬟笑道:「白脂姐姐說了,九太太身體好,胎兒很健康。」
雲朝喜的從腰上解了白玉環的壓服給了小丫鬟:「賞你的。」
小丫鬟哪裡敢收,辭道:「太貴重了,奴婢可不敢要,郡主若真要賞,賞奴婢幾個金珠子就是了。」
雲朝好笑道:「你這小丫鬟會說話,倒知道要金珠子而不要銀珠,不過本郡主今天高興,什麼貴重不貴重的,你只管收下就是,再貴重,能貴重得過你傳來的喜事
第九百九十八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