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幾個孩子,在人販子手裡哪裡能得著好,早驚嚇的不成了,後來得黃姑娘幾人的悉習照料,相依為命一般,自然心裡便親近的很。
待崔縣令問他們以後是否願意跟著黃姑娘幾人過日子,他們恨不得立時跟了去,個個兒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似的,豈有不願意的?
只是崔縣令也不好真就這會兒把人送走,雖然黃姑娘幾個願意照顧他們,但幾個小姑娘本就不容易,而且孩子還是能回家的好,因此崔縣令便說等上一等,若是一個月後這幾個孩子還是沒人認領,再把他們送去黃姑娘她們那裡,把幾個孩子的戶口落下來。
不過崔縣令也不抱什麼希望了。這幾個孩子有兩個是從外地拐來的,偏拐他們的人,又叫護衛失手殺了,餘下的人也說不清楚他們的來處。而另外三個,早不知道倒了幾手,也尋不著拐來的地方了。
雲朝問了同幾個小姑娘說了一會兒話,幾個小姑娘見這位郡主說話和氣,為人親切,也漸漸放開,因叫黃姑娘的姓,黃姑娘笑道:「我們結了姐妹,從前的姓都不用了。郡主的人救了我們,原聽說是燕家人,我們還想落燕姓呢,只未經燕氏同意,不好冒犯,後來縣尊大人索性叫我們用了齊姓,便是名字,我們請縣尊大人重新起的名字,因燕氏待我們畢竟有恩,因此我們姐妹名字里便都有個大雁的雁字。取燕的同音。平日裡我們依著排行稱大娘二娘,直排到了五娘。我的名字叫齊聽雁,二妹客雁,三妹江雁,四妹是個彆扭的,非要叫斷雁,我們勸著也不聽,五妹叫雲雁。都是雁兒,郡主和姑娘們怕也叫的拗口,便叫我們大娘二娘三娘也就是了。」
黃姑娘,也就是如今的帶著淡淡的笑說著,幾個不姑娘臉上也都帶著笑,雲朝和自己家的幾個姐妹聽的卻是心酸不已。
這幾個名字,大概是取「暮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之意。
只是雲朝幾個面上也沒表現出來。
謹語就笑道:「斷雁……我還是叫你齊四姑娘吧。齊是國朝之齊,這姓崔縣尊大人取的好。四姑娘繡藝好,我平時也愛琢磨繡藝,若是四姑娘不嫌棄,沒事往家裡來尋我玩,我們家的姐妹里,原還有個瑤表姐的針線不錯,可惜嫁了人,餘下幾個都不愛做針線兒,我正愁沒人一處討教針線呢。」
這斷雁姑娘,便是那個愛說話的趙姑娘,聽了謹語的話,自是笑著應下:「討教不敢,我學著也沒幾年,以前教繡藝的女先生倒說過我在繡藝上有些天份,只是還需要多練,我瞧姐姐的帕子上的花樣極精美,我卻是不如的,我跟姐姐討教還差不多,姐姐若不是嫌棄我笨,以後還請多教教我。其實呀,我的算盤打的是最好的,只以前家裡……以前家裡人都不許往外頭說我擅算呢,我倒覺得術數有意思,我九歲上便能幫著……家裡管賬了。」
提到家裡的時候,齊四姑娘嘴角現出了一抹嘲諷的笑。擅擺弄算盤,多對不起她們家詩香人家的名聲!
她這話,倒叫謹語笑起來,瞥了雲暢一眼,謹語笑道:「若說喜歡擺弄算盤,我們家二妹妹倒和你有共同語言了。」
雲暢也難得抿了嘴笑,道:「表姐又笑話我。只是喜歡管賬喜歡銀子又不是什麼壞事兒。若是沒我管賬,還不知道大姐姐要敗了多少銀子呢。大姐姐不是常說,銀子不是萬能的,沒有銀子卻是萬萬不能的?你們平日裡不也說大姐姐這話頂有道理?再笑話我,往後把你的月銀都降一半,你們可別找我哭。」
說的雲朝幾個也都笑起來,雲朝裝著害怕道:「可千萬別,還叫不叫我們活了?」
倒是齊四姑娘斷雁覺得這話愛聽。說了半響話,雲朝留幾人在家裡用了午膳,方給她們包了幾樣點心,又送了些腊味,著人套了車送她們回義學堂里。
幾個小姑娘走後,雲朝心情卻有些兒不好,燕家待姑娘雖不能說同小郎君們一般,卻也是開明的人家,但這世上的女子,地位到底太底,因著這幾個姑娘的事兒,還聽安嬤嬤念叨過,說是再往南,有些地方還有溺死女嬰兒的風俗,雲朝雖然不吃驚,卻到底想為女子做些什麼。
她不吃驚其實也不是為別的,便是她前世的那個世界,聽說七八十年代那會兒,還有不少人家溺死女孩兒的。
雲朝開辦女學的心,越發堅定起來。甚至她的鋪子,雲朝也決定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