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父一向疼愛他們這些侄子侄女,琯姐姐這話倒沒錯,淮陽笑道:「要真這樣,我們可就放心了,琯姐姐說的也是,便是我和姐姐還封了郡主呢,二哥也是嫡子,且二哥也爭氣,皇伯父也看重,前程肯定差不了。倒是二伯父家裡……安陽姐姐其實也不容易。」
趙王伯父家沒嫡子,庶子倒是生的不少,不過都是安陽姐的庶兄弟,以趙王府後宅那個爭寵的勁頭,估計那些兄弟和安陽姐姐也沒什麼情份,指望是指望不上的。
雲朝冷笑:「安陽姐姐有什麼好愁的?親兄弟指望不上,堂兄弟還指望不上?又不指著她那些庶兄弟們給她撐腰,要我說,安陽姐姐沒有嫡兄弟要扶持,大可擺足了嫡女的譜,有皇伯父和皇伯娘在,誰還敢給她擺臉子不成?就是將來……也輪不著她那些庶兄弟欺負她!當我們都是擺設不成!」
淮陽握了握小拳頭,也發狠道:「對,還有阿瑜哥哥和我家兩個哥哥呢,再不濟,不是還有冀王兄麼?冀王嫂嫂可對我們都不錯。我瞧著冀王兄對二伯家的那幾個也瞧不上。不管將來如何,冀王兄到底占個長字,他要是為我們說話,還是管用的。」
雲朝一笑,這小丫頭腦子還是很清楚的嘛,知道要討好什麼人。
她們兩隻小的聊的歡,倒沒注意安陽和清陽也聽到了這一段,安陽不由紅了眼,她母妃因為沒有為父王生過嫡子,性子又柔順,在王府里可沒少受氣,因為母妃不得寵,她這個嫡女在府里也沒少被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們擠兌,都說她的性子是一眾從姐妹中最沉穩懂事柔順的,可她不沉穩懂事柔順行麼?
她也想像阿璇姐一樣飛揚恣意,想像清陽一樣大方雍容,想像明珠一樣恩怨分明喜怒隨心,想像淮陽一樣天真燦漫,可她這郡主,是水上風裡飄著的,她沒有那樣的底氣。
這會兒聽了明珠和淮陽的話,她不只心裡暖和起來,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了些底氣,是啊,沒有親兄弟,不是還有從兄弟麼?她只要真心和這些兄弟姐妹們交好,看在血緣的份上,她又只是個沒有威脅的郡主,他們總會護著她的。這些人,可比自己家裡那幾個可靠的多!
清陽見安陽紅了眼,嚇了一跳,忙底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安陽抹了一下眼,方笑道:「沒事,我是高興的,有你們,真好。」
清陽安慰道:「說什麼傻話呢,自家姐妹,可不是好?」
安陽冷笑了一下:「姐妹和姐妹可不一樣!放心,我如今倒叫那兩個小的給說醒了。以後啊……我也看開了,我知道自己有什麼,再不怕的。」
清陽嘆道:「看開了就好,誰家裡還沒幾件破事,我們家那隻孔雀,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就是琯哥兒,從前不也是……如今就連廣平那孔雀也老實多了,至於劉琬,呵,琯哥兒當著秦王伯父的面都敢揍她,更別說阿瑜哥了,你如今瞧她還敢得瑟?我們如今也長大了,都會好的。」
幾人在懸藜院裡玩了一天,才各自回府。
雲朝因沒去趙王府和齊王府請安,便也不大好去冀王府。倒是冀王妃秦韻收到她的土儀,知道她回了京,打發人也送了不少好東西來。
雲朝因想著冀王府的那個小胖糰子櫟哥兒,又找了不少適合櫟哥兒的玩具,其中大半是從海外淘回來的,又打發人給櫟哥兒送了去,櫟哥兒還記得她這個小姑姑呢,收到玩具,鬧著要來看她,秦氏哪裡放心叫下人們帶著他來秦王爺?索性尋了個空,自己帶著櫟哥兒尋了來。
因沒打發人提前投貼,雲朝聽說冀王妃來訪,還愣了半響,以為秦氏找她是有什麼事情呢,想了半響,也惟有生意上的事情了,莫不是食肆酒樓或者點心鋪子出事了?
雲朝忙親自迎了出去,兩下里見了禮,雲朝把人迎進懸藜院,還好看秦氏的面色不錯,應該不是什麼壞事,雲朝才鬆了口氣。
櫟哥兒如今已經是五歲大的小人兒了,自己邁著小胖腿走在秦氏的邊上,正經給她見禮,小傢伙依舊白胖胖的,只五官越發好看了,真正是個漂亮的小人兒,奶聲奶氣的問小姑姑好,雲朝愛的不行,蹲下身抱起他便親了一口。
櫟哥兒原見著這個總給他捎玩具的小姑姑心裡還歡喜的很呢,結果竟然被非禮了,要知道,自從他長大後,連母妃都不會親他啦,櫟哥兒苦著臉擦了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