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落魄王夫
話音才落,眾匪都是「啊」地一聲,譁然大噪。
孫二威更是瞪圓了眼睛,指著徐中結巴起來:「你你你……你是奉天寨的人?」
他大驚之下,連聲音都變了幾個調,心裡忙不迭地想道,這可糟糕,我剛才說的話全都被他聽去了,要是再被韓錚知道,實在是個麻煩。
轉念又想,這小子看著不老實,說不準是故意編這些話來騙我。要麼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這兩人殺了拋到河裡,就算被人打撈上來,也早就泡脹了看不清面目,不管是真是假,都怪不到我頭上來。
徐中暗暗打量他神色,見他先是面有懼意,後又露出狠色,便知道自己猜得不錯,這些土匪果然不敢輕易得罪那什麼奉天寨。
看樣子,這三寨主是怕他出去亂說,起了殺心了,須得再誆他幾句才行。
徐中便裝作若無其事,又對孫二威道:「實不相瞞,我們老大最近相中了一批貨色,派小弟過來踩踩盤子。沒想到遇上飛虎寨的好漢,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啊,瞧我們這慌裡慌張的,還走散了一個兄弟呢。」
他邊說邊撩起眼皮掃了眾人一眼,言下之意,別忘了我們還有個人沒被你們抓住,想殺人滅口先自己掂量掂量,當心我們老大知道了找你們要人。
旁邊那狗頭軍師卻聽出不對勁,捋了兩下鬍子,和徐中打起哈哈來:「那可真是不打不相識,得罪之處,還望小兄弟不要見怪。」說著忽然細眼睛一眯,笑笑道,「不過鄙人倒有一事不明,咱們道兒上看風踩盤子,從沒見過還帶著個五旬老嫗的,莫非這其中另有什麼深意?」
徐中一愣:「老玉?老玉是什麼東西?」
狗頭軍師反被問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老嫗便是老婦人。」
徐中這才知道對方是指他娘,不由紅了紅臉,心裡卻暗暗嗤了一聲,罵道,老婦人便老婦人,非要說什麼老玉,欺負我識字少是不是?
又想,這些讀書人就是花花腸子多,就連剛才那番話也是表面上客氣,換句話講就是:哪有踩盤子帶著老婆子的,你趁早別騙我們,實話實說了吧。
不過徐中早都想好了,一點也不驚慌,張口便道:「先生誤會了,那人不是什麼老玉,而是我的一位兄弟喬裝改扮,免得引人懷疑。」
徐中現學現賣,也說了個老玉出來,自覺也成了半個讀書人。
眾人心中卻想,原來那婆子是個瘦小男人扮的,倒真看不出來。是了,若非是奉天寨的人假扮,哪家婆子能有這等能耐,見了強人不但不哭鬧,反倒掄著棍子往前沖的?
那狗頭軍師卻不怎麼好糊弄,當即「咦」了一聲,道:「這可奇了。在咱們自家地盤上辦事,韓寨主何至於如此謹慎啊?」
徐中一聽,登時心涼大半截。
他怎麼忘了,大孟山這些土匪歷來入城劫掠,早就熟門熟路了,哪還需要喬裝改扮,踩什麼盤子?自己這麼一說,不是明擺著騙人的嗎?
徐中急出一頭汗,正想著該怎麼圓上這個謊,卻聽身邊一直沒開過口的盧淵道:「我們收到消息,近日將有一批東西從六橫城運出,途徑此地。因這批東西事關重大,故而謹慎。」
徐中聽他忽然提到六橫城,有些不明所以,卻見對面那些土匪臉色陡變,連同孫二威和那狗頭軍師在內,都是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
孫二威搶前一步問道:「怎麼,韓寨主這次要劫的莫非是魯人的貨?」
誰都知道六橫城失守後,如今已被魯人所占,此事乃是楚國人心頭第一大恨。
然而魯人狡猾多智,兵馬又多精銳,上次攻打大孟山時若非有韓錚坐鎮,恐怕已一舉除了他們這些大寨小寨。所以儘管他們個個將魯人恨入骨里,卻沒什麼人真敢惹到他們頭上去,以免引火燒身。
眾匪聽了盧淵所言,心頭皆是同樣想法,若韓錚這次真敢在魯人頭上拔毛,替大楚出了這口惡氣,那倒真是英雄了得,令人佩服。
徐中見眾人神色千變萬化,還鬧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他原先在上雍時,整日吃了上頓沒下頓,為著生計發愁,哪有力氣關心什麼家國大事?只曉得皇帝老兒不中用,三天兩頭被魯人騎在脖子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