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玲忙問是何原因,司徒平乃一一道來。
原來自從五台諸弟子下山歷練,雷起龍、周雲從、商風子、靈奇四人並在一處,隨意遊歷,積攢外功。石生、司徒平二人,也與紫雲宮諸姐妹在東海修行。
唯獨錢萊,奉了祖師之命,與鄧八姑、葉繽等人一道迴轉小南極光明境,用心祭練功法。雖然每隔三年,可往小南極不夜城省親數日,以慰孝思。可他也是個活潑的性子,如何耐得住這寂寞。他怕鄧八姑嗔怪,還不敢哀求,只仗著乃父錢康與葉繽是多年故交,性子又十分溫和,便不時向葉繽軟語求告,欲要和其餘師兄弟一般,能下山歷練。
葉繽勸他不住,心腸一軟道:「掌教真人既然叫你在此,必有緣由,此乃人事。你一味要下山,此乃天意。千三大劫中,你塵心已動,如何能掩耳盜鈴,故作不聞呢?也罷,便等著合適的機緣,我為你在鄧師姐面前進言吧!」
錢萊高興地應下。
過不多久,司徒平與秦寒萼來訪,原來是奉了寶相夫人指點,借著小南極天外神山的極光大火、兩極元磁祭練飛劍。恰趕上數萬年一次的元磁爆發,甚為猛烈。若無高明之士,將元磁、神光接引到兩天交界處,借著先天罡氣將之化去,方圓千里內外將要化為火海絕境,所有生物無一倖免。
鄧八姑、葉繽雖是道法通玄,卻也難免有所疏漏,恰好有司徒平、秦寒萼在此,乃命二人一道行法,龍猛、錢萊也出力不少。尤其是錢萊,仗著乃父所傳獨門絕學,對收降、導引元磁真炁的法門,別出機杼,頗有神效,立下不少善功。
八姑見了十分欣喜。功成之後賞賜眾人。
錢萊推說自己功小,不敢受這般重賜,唯有一個心愿,想要和司徒平等人一道下山歷劫。
鄧八姑不禁為難道:「掌教真人將你交我教養。你父母又是閉關不出,你一入世間,便是因果沾連,萬一有些閃失,我如何交代?」
錢來不敢強辯。只一邊叩首,一邊拿眼看著葉繽,滿目哀求之意。
見錢萊不住望向自己,葉繽只得嘆息道:「師姐之言,雖有道理。只是他這心思一動,冥冥之中天意便有感知,若不在這劫數中一番歷練,日後如何成道?好在他也不是獨行,有諸位師兄、師姐扶持照應,定然有驚無險!」
八姑無法。仔細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乃恩許他下山。
錢萊十分高興,與司徒平、寒萼一道出了小南極光明境,歡呼雀躍。
三人認定東海紫雲宮而去,半路上錢萊忽然想到在光明境中,得了三粒天府玉蓮的蓮實。這三百六十年方能結實一次的仙家奇珍,對尋常修道人雖有補益,對廬山處安身的芝仙芝馬,更有神效。當年因為芝仙感激石生、司徒平、秦紫玲三人活命之恩。曾耗費三滴本命真元,為三人舔舐雙目,開了慧眼。錢萊得知,心中一直十分希冀。便想著將這蓮實,作為見面之禮,請芝仙也為自己如法炮製。
他將這個心事一講,司徒平、秦寒萼不好回絕。不過二人還要迴轉紫雲宮復命,不可耽擱,又不放心錢萊一人獨行。便由司徒平陪著,寒萼自回東海。
錢萊有司徒平同行,也是十分高興。二人興沖沖往廬山而去。
說來也巧,路上遇著周雲從、商風子、雷起龍、靈奇四人,彼此招呼一聲,忙互道近況。
錢萊將自己的計劃一說,雷起龍道:「師弟若是要去看芝仙,倒還不是什麼急迫的。我四人目下這件事情才至關緊要呢!」
錢萊忙問何故。
雷起龍道:「我四人當日下山,因為靈奇師弟要去陷空島探望陷空祖師與靈威叟伯父,雲從師兄便也有意迴轉黔中貴陽老家。我等便分作兩處,周、商二位師兄南下,我與靈奇師弟北上,又約定了後會之期。昨日在華山再會,方才聽二位師兄說了一樁奇事!」
說罷便請周雲從自行分說。雲從乃對諸人道來。
原來自周雲從與商風子省親迴轉時,因為約期尚有不少時日,便路過南疆雲霧山一帶遊玩,見有一處景物極靈秀之地,仔細一看,居然是道家西南十四洞天的金石谷少清仙府,到處瑤草琪花,仙景無邊。正要降下仔細查看,一時心喜,未曾將遁光掩蔽,露出氣機,結果惹出谷中一個厲害的左道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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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七回 風雲開府金石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