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軒轅陌出了秦嶺,便頭也不回的帶著解藥去了歐洲。
飛機上,每每看到手裡的藥,他都有種想要將之粉碎的衝動。可最終,軒轅陌還是放棄了……目光複雜的看著窗外密布的雲層。良久,沉默著,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周身略有些憂鬱的氣質讓他整個人仿佛都蒙上了一層煙雨。難以窺探那雨幕後的明艷。
在他不遠處,幾個手下如同標槍一般筆直的矗立著。沒有靠近,亦不疏遠,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可是他卻知道,倘若他再生了什麼心思,他的下場,絕對會讓他後悔。
他更清楚地知道,納蘭軒妃也許根本就看不上這個解藥。她一定有法子,或許這瓶藥在她眼中,只是給他的最後一個活著的機會罷了……
「大少,到了!」
突然,一個屬下上前,恭敬的提醒道。
軒轅陌抬頭,看著窗外,隱約已經能看到建在郊外的山莊,偌大的停機坪上,整齊的停靠著機架轉機,他忍不住微微蹙眉「那是什麼情況?」
聞言,其他幾個下屬下意識的往窗外湊去。
見到下面的轉機,不由皺眉「怎麼會有這麼多飛機?」
「怎麼,連你們也不知道麼?」軒轅陌略帶銀色的眸子有些懷疑的盯著他們幾人。
嘴巴一抽,幾人無言以對。再說了,家族大了去了。各部互不干涉。誰知道這是哪個據點有什麼行動。
見幾個人都茫然的咧嘴。軒轅陌斂眸。從什麼時候開始,家族的行動軌跡變得這個模糊,連他都不曾知曉了……
正想著,感覺飛機整個有些微的顛簸。軒轅陌頓時收斂了心思。靜待……
機艙門被打開。
軒轅陌邁腳,走出了飛機。迎面,就看到精神矍鑠的老爺子正笑呵呵的站在不遠處望著他。
抿了抿唇,遮住了眼底一閃即逝的晦澀。軒轅陌快步上前,恭敬的低頭「爺爺!」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軒轅老爺子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眼中似有水光流動。
軒轅陌見狀,心中,猛地一震。莫名的心中感到微微澀意,嗓音也隨之沙啞了「爺爺……」軒轅老爺子拍拍他的肩膀,阻止了他要說的話,隨意的偏過頭,望著這片空曠的停機坪,眸色悠長「陪爺爺散散步吧……」
「是!」軒轅陌張了張嘴,卻在老人慈祥的目光下妥協了。
他上前一步,代替了姬血,攙扶著老人一步一步順著夕陽餘暉漫步,有那麼一瞬間竟覺得歲月靜好……
「陌兒,你說這人生的意義在哪裡呢?」
老爺子似心有所感,卻掩不住眼底的悲切。悵然的望著夕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軒轅陌一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韓老爺子笑了笑,蒼老的手溫和的拍了拍他挽著的手背。語氣平和「到了我這把年紀,回過頭來看看自己走過的路。才恍然發現,原來人生最重要的是生來不辜負這生命,成長不辜負所有的陪伴,懂了人性不辜負所有的感情,死時,便不辜負這最美的夕陽……」
軒轅陌抬頭,迎上夕陽的餘暉,眼底閃過迷惘,他知道這話是爺爺想要對他說的。這也是第一次爺爺這樣平和的教育自己。眼底似在掙扎徘徊迷惘著什麼。
老爺子將他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卻也並未介意什麼。反而到底看的開。洒然一笑「人各有志,老頭子的人生未必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人生。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爺爺……」軒轅陌一驚,下意識的喊了聲爺爺。
老爺子卻只是笑笑,便搖搖頭道「你和那丫頭都是好孩子。爺爺也知道你心中在介懷著什麼。其實,想想,當初到底是錯了……倒也是苦了你了。」
軒轅陌抿唇,仿佛心中的委屈一下子被曝露了出來,讓他有些無所適從「爺爺……」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你看著眼前,那丫頭卻看著天空。終究你的世界還是太小了……」老爺子感慨的搖搖頭「你的格局不如她。這是事實。你以為她當真沒脾氣,次次都能原諒你的挑釁?」似欣慰又似無奈,老爺子嘆氣「你其實錯在了沒有看清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納蘭那丫頭,天生是個心性冷漠的人,可她也是個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