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所有人預料的那般,次日裡。四九城風平浪靜,仿佛昨夜不過一場荼蘼花開。轉瞬吹散一地的淒迷。
此時,各方無一不在觀望著上頭對於納蘭家族事件的態度。
可誰知,這一沉默轉瞬就過去了近一周了。
眼看年節將至。大街小巷中都開始裝點起了大紅燈籠更是將這冷肅的氣氛渲染出了一絲人氣兒來。
可就在年三十兒的夜裡。一直死寂無人出入的納蘭府里突然燈火輝煌。不,確切的說是亮如白晝!
一時間,讓原本都沉寂下來的某些人頓時心都提了起來。這是誰在納蘭家?!
難道是那個人回來了……
這念頭一出,頓時有些人便覺得心塞,更有些人甚至覺得坐不住了。這大過年的……這人要是回來,頓感什麼喜慶都沒了。
能吃這麼大悶虧後還淡定自若,不是被氣瘋了就是憋著一口氣雷霆震懾!
以那人在四九城的作風來看,前者絕對不可能,於是……這是先鬧個驚悚的年夜飯,明兒個再上正餐?
像是這麼想,可是誰敢這時候真的湊上去觸霉頭啊?但是正規渠道的消息卻還是得知道的,免得明兒個要是萬一倒霉了還不知道這悶虧來自哪裡,可就真的是悲劇了。
於是乎,幾乎所有世家大族,無一沒派出眼線來踩點兒的。
可是,納蘭府邸朱漆的正門大開,仿佛在迎接八方來客。
整個府邸森白的紗燈一盞盞的懸掛在飛檐廊角。錯落有致。單獨看去,燈紗仿佛沾染了細碎的水晶般流光溢彩,上邊蠅頭小楷上字字句句都是妙理佛音。可惜……放在這樣一個處處素白的地方,怎麼看怎麼滲人。
偌大的府邸里,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門口角落裡張望的探子一個個不由感覺耳後陰風陣陣,寒氣自腳底板直竄頂梁門。
就在眾多探子心中忐忑萌生退意的時候,忽然,整個納蘭府邸里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個朱漆的紅木棺材。整齊的羅列在原地。仿佛一隻在哪裡,從來不曾移動過。
嘶……
門口的探子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良久,突然有人憋紅了臉,奮力的慘叫出聲「鬼啊……」
一嗓子過去,其他人嗖的一下轉身就跑,而發出聲音的主兒卻癱軟成泥,昏死了過去。
「真不經嚇!」有熊雲站在樹幹旁,冷颼颼的瞪眼,隨即不耐的將這攤爛肉往旁邊踹了踹後,這才抬頭,目光複雜的看著院內的棺槨「小姐這是要讓他們永遠守在納蘭家麼?」
「這有什麼稀奇,反正大小姐肯定不會繼承納蘭家就是了。」公孫羽到底頗為不以為意。難道放著堂堂軒轅古族不要,還能看上這麼個芝麻麼!
「這倒也是!」有熊雲點頭,撇嘴道。
姬血站在一旁聽著這二位的對話,不由黑線了一下:於是……你們來這裡浪費了半天口水就是為了探討大小姐會繼承哪家嗎?
公孫羽看看時間,蹙眉「想來這會兒各家該收到消息了吧。」
有熊雲翻了個白眼「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哪能這麼快。」
「這倒也是。」公孫羽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反而認真的開始琢磨他們的下一步「要不……我們先解決一下內部矛盾如何?」
「什麼內部矛盾?」剛還顯得腦迴路跟上節奏,不那麼著急了。可這個問題……妥妥的又將人打回原形!果然,這廝只能靠力氣吃飯。
翻了個白眼,公孫羽沒好氣道「上廁所!」
有熊云:……
好吧,這確實是一個很嚴重的內部問題了。
公孫羽走了,一臉冷漠的姬血只能和有熊雲大眼兒瞪小眼兒。好半響,有熊雲才蹙眉,沉聲道「大小姐呢?」
「在族地。」
「那麼你為什麼回來?」有熊雲眉頭皺的更緊了。
姬血歪著頭,冷酷的眉眼絲毫不見動靜,冷漠的睨著納蘭府門口,半響才蹦出幾個字來「老爺子病危。」說完,似乎覺得自己的表達不太到位,於是又加了一個贅述「這次是真的。」
有熊雲嘴角一抽:於是……以前都是假的了?
「那么小姐的指示呢?」有熊雲可不信,這廝千里迢迢趕回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