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妃萱的微笑讓在場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莫名的,覺得有種罪惡的恐懼,仿佛孤獨的被遺棄在世界的邊荒,地獄的業火中,冷透骨髓,卻又炙烤著靈魂。令人顫慄。
「倒是一群齊心協力,團結一致的好孩子呢……呵呵呵……」
這笑聲,比寒著一張臉更加可怕。因為誰也摸不准此時這個女人到底心中在想些什麼。亦或者說,她……想做什麼……
「你……」為首的實驗員警惕的看著她,將剛才意圖叛變的老四擋在身後。他覺得有必要和這個女人進行一場對話。
擺擺手,時妃萱直接拒絕了他的打算「不必和我說這麼多。因為你的籌碼有些可笑了。」
為首的實驗員抿唇,沉默了。他清楚的知道,時妃萱說的沒錯。他唯一的籌碼都在這個實驗室里。可是現在這裡都被她所掌控。那麼外面會有人進來救援嗎?倘若沒有意外,他想,這所有的希望都將落空。正如她所說,籌碼太過可笑。對話也成為蒼白的背景。
「小姐。」精幹的殺手領隊恭敬的遞上一份厚厚的資料。
時妃萱柳眉上揚,意外卻也格外的滿意「不錯,姬血倒是培養了個人才。」
殺手領隊面具後的臉上浮現一抹尷尬又羞澀的紅暈。輕咳一聲,急忙轉身。
時妃萱眼神尖銳的瞄到了他紅紅的耳尖,不由得輕聲悶笑起來。還是單純的純情少男呢……
旋即,低頭,不疾不徐的攤開文件,逐字逐句的看了起來。
立刻便有人為她烹茶乘上,這哪裡是跑來執行任務,分明是來享受的!
站在一旁從始至終沉默的風焰亦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感情這幫子殺手平日出任務還要帶茶具?!
要是他的想法被殺手領隊知道了,絕壁要噴他一臉:智障啊!這麼點兒小事兒需要特意麼?沒看外邊兒的地下城都是我們的大本營了嗎?過去拿套茶具分分鐘而已。
時妃萱翹著二郎腿,一手泛著文件,一手端著茶杯,這模樣兒,好不愜意。看的被困了一地動彈不得的『魚肉』一陣陣心塞。可是現在人家才是『刀俎』他們能怎麼辦?沒看他們家族大少爺都叛變了嗎。
想著,眾人便一陣陣的邪氣:尼瑪,這叫什麼事兒啊……看著看著那一張張冷冰冰的面具,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空氣中浮動著令人窒息的冷意。長久的死寂讓人心裡愈發的壓抑而不安。
『啪』的一聲。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心神一凜。忙不迭的繃直了身子,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那個仿佛天地主宰的少女身上。
「好!很好!非常好!」時妃萱一雙鳳眸似充血了一般,冷冽的嚇人。隱隱浮動著濃郁的黑氣。幾個字,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透著一股凌厲的似要把這些人千刀萬剮了的嗜血邪氣。
「你們身為華夏人,卻拿華夏人做人體試驗,你們還懂什麼是同根同源嗎?!」時妃萱這次是真的動怒了。看著資料里寸寸都是血淚和殘酷的數據,她沒由來的感到悲哀。這就是家族自我束縛,換取的結果麼。這就是家族捨棄一切都要守護的民族嗎?
看著紙張上觸目驚心的數據。時妃萱的牙齒都在打顫。那是恨不得將這些人生吞活剝的憤怒「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們有別於野獸的智慧和原則。而你們……連畜生都不如!和你們生為同類。我感到恥辱!」
說罷,冰冷的視線落在了風焰慘白的臉上,冷漠的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雖然風焰知道她的憤怒其實並不是對他,至少沒有在她的目光中感到威凜森冷的壓迫。但是依舊被她的目光灼痛了心神。「納蘭……」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站在這裡看著,或者走向我的對立面。」時妃萱表情十分認真的道「記住,你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風焰低頭,斂眸沉默了。
時妃萱看著他,漸漸地,眼底浮現出一抹失望的情緒來……
似乎感覺到了她失望的情緒。風焰霍的抬頭,目光堅定,切十分認真道「我站在這裡!」
時妃萱低頭,看著手裡熱氣散盡的茶杯,沒有人知道她那一刻等待的忐忑。她的朋友不多,他絕對算一個。若非情勢所迫,她不願意和他對立。只是她……別無選擇。
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