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乾頭髮,柳河和衣躺在彭煜城身邊。她怕碰到他身上的傷,縮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其實並不舒服。
但是,很安心。
明明一點兒困意都沒有的,可是看著彭煜城病態的側顏,她也有了困意,迷迷糊糊也睡了過去。
彭煜城醒了,柳河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地。工作室那邊的事情也要撿起來了。
彭煜城還是不讓她離開,所以她就讓劉真把她的電腦和早前沒有做完的設計全都送到醫院來,她就在彭煜城身邊工作。
距離大單最後的交稿日期剩下的日子不多,柳河作為珠寶的靈魂設計者,要做的工作太多了。她忙的時候,如果彭煜城清醒著,就會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她。
晚上,他們會不顧醫生的反對,同床而眠。兩個人都睡得小心翼翼,卻都心滿意足。
三月走到盡頭,馬上就要進入四月,尖嘴猴腮又來看望彭煜城,還帶來了他查到的信息。
「小嫂子,你工作室的衛東,很有可能就是衛家大少。衛少早年出國留學,之後就一直在國外工作,具體做什麼,我身邊的人都不知道。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悄悄的回國了,之後就聽說他生病了,一直在修養,外面幾乎沒有他的消息。也就是前一段時間,他那個圈子裡的人才和他重聚。」尖嘴猴腮和彭煜城打過招呼之後,就和柳河說起了衛東的事情。
衛少的這些經歷,和衛東的經歷確實有些像。
「那衛少的愛情經歷呢?他有沒有女朋友?」柳河疑惑地問道。
因為衛東不止一次提到初戀,想來他的初戀一定刻骨銘心。
聽到她的問話,尖嘴猴腮倒是沒有多想。反而是彭煜城,倏然轉過頭看向柳河。
柳河著急等回答,也沒注意到彭煜城的動作,只催促尖嘴猴腮快點說。
「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比他大幾歲,是個戰地記者。他去國外留學的時候,他女朋友正好被派到y國。那幾年y國不太平。他女朋友就沒有回來。後來。衛少就再也沒有交過女朋友。」尖嘴猴腮感慨地說道:「還是個痴情的種子,我覺得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多壞。你說呢小嫂子?」
柳河點點頭,她之前就覺得衛東身上有什麼東西和彭煜城特別像,那時候她就想,和彭煜城像的人。肯定不是壞人。現在又知道了他的悲劇的愛情,柳河還是挺感慨的。
「城子。你是不是認識衛少啊?小嫂子說你昏迷的時候他來看你,還和你說悄悄話了呢,你能記起來他說了什麼不?」柳河沉默思考的功夫,尖嘴猴腮轉頭問彭煜城。
彭煜城的聲帶還沒有完全恢復。只能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不過他的胳膊已經可以靈活運動。他做出一個握筆的姿勢,柳河馬上就把紙筆遞到他手裡。還細心地幫他扶著紙。
他的手指還有些僵硬,寫出來的字有些幼稚。有些像小學生剛學習寫字的時候寫的。
尖嘴猴腮湊過來看了兩眼,就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
「以前上學的時候,明明大家整天玩兒不學習,偏就城子的字寫的特別好,哥幾個都氣不過。現在好了,城子這字跟狗爬的似的,我心裡總算平衡了!」尖嘴猴腮幸災樂禍地說道。
柳河卻沒有心思接他的話,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張紙上。…
「不是壞人,不用管他!」
就這幾個字,彭煜城顫顫巍巍寫了好一會兒,額頭上都沁出汗來。
柳河把紙筆收好,又給他擦了擦汗,才對尖嘴猴腮說道:「既然煜城說他不是壞人,那他肯定就不是壞人,你就不用繼續查了,這次真的要多謝你。」
「小嫂子你還跟我客氣什麼,以後有什麼事能用得上我,你只管說話。」尖嘴猴腮拍著胸脯豪氣地說道,繼而又收了氣勢,轉頭問彭煜城,「城子,你是什麼時候認識衛少的啊?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你說過?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背著兄弟和聶紹輝那傢伙攀上交情也就算了,還和衛少勾|搭上了……」
尖嘴猴腮越說越不靠譜,彭煜城已經不耐煩地轉過了頭,柳河忙忙拉住尖嘴猴腮,「煜城要休息了,小侯,你還有什麼事嗎?」
尖嘴猴腮一口氣梗在喉間,差點把自己嗆到。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他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