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
任家先賢堂。
古色古香的小屋當中,陳列著一件又一件古代器物。
在牆壁的左邊,有暗黃色的長命鎖,潔白無瑕的秀才扇,產自千年前的金魚服,泛著森森寒芒的古長戈。
最引人矚目的,是高懸在最上方的,鑄造自後文明時代元年的一面青鏽色銅鏡。這是據說是任家第一代先祖留下來的,也正是這位先祖開創了任家兩千多年來的歷史。
江北任家,源遠流長。
從古至今。
豪門兩千年從未有過中斷。
而在牆壁的左邊,則是要空洞的多。
僅僅掛著一把左輪手槍。
這是在後文明時代,華洲政府最早鑄造的第一批熱武器當中的一件。
任逍遙來了。
整個任家都沸騰了。
誰都是知道,小任家和大任家的間隙有多嚴重。
甚至老太爺任重陽說過。
任璽軒和任逍遙敢踏足這裡,便要當眾打斷他們的腿!
但是今天任逍遙不請而來,讓所有人都震驚。
不過門口這些下人萬萬不敢對付任逍遙,只能稟報任重陽。
就在大家都猜測老太爺任重陽會大發雷霆的時候。
卻不想任重陽卻是並不在乎,只是不輕不重的讓任逍遙去見他一面。
這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
任逍遙獨自名貴樹木木打造的長廊上走過,遠遠的就看見背負著雙手,站在先賢堂當中,看著一件件古代器物的佝僂老人。
單單是從背影上看去,這老人是威嚴的。
看到任重陽,任逍遙的眼前也是一陣恍惚,隨即心中如同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一般。
殺人。
他可真的想殺人呢!
停了腳步,閉上眼,呼氣吸氣,覺得稍微冷靜了些。。
任逍遙才是慢慢的走了過去。
任重陽也察覺到了任逍遙的到來,緩緩的轉過身子,這才是露出真容。
一個七十來歲的老人,卻並不和藹。
頭髮花白,皮膚黝黑,長著一張國字臉。歲月已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溝壑,但是在他的閃爍精芒的眉目當中,卻有著如同將軍一般的威嚴!
一襲暗紫色的古代服裝,更是顯得尊貴至極。
不像是一個現代人,而像是從生活在古代的老者一般。
但是這老人,卻是在整個江北省都大名鼎鼎的任重陽!甚至連華洲駐江北聯盟軍總司令,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在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年紀相仿的老者。但是他卻神色冷峻,穿著整齊的黑色西裝。雖然站在極為不起眼的位置,但是渾身存在的那種強大氣場,卻讓人無法忽視。
甚至不輸於任重陽!
「任重陽。」
任遙走上前,直接忽視了另一位老者,對上了任重陽的眼神。
深邃的眼神不同往日,沒有絲毫的膽怯。
正相反,那是一種殺意。
曾經任璽軒和他提起過任重陽。
話語中有著極度的憤怒。
那是一種怨恨,一種深深的怨恨!
為什麼?
他最初的訴求,不過是像一個普通人一般,安安靜靜的活下去就好。
不求富貴,不求榮華,只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普普通通的活著。
但是這個老人,卻要安排好自己的一生。
什麼都要規劃!
任璽軒必須要活著他所希望的樣子。
接受怎樣的教育,和什麼樣的人結婚,生多少個孩子……
自由!
在人生的前二十多年當中,任璽軒失去了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自由!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任重陽。
所以他最終選擇了掙脫!
「逍遙,你回來了。你老爹雖然脫離了任家,但是你依舊流淌著屬於我任家的血液。先來祭拜諸位列祖列宗吧。」
先賢堂當中,任重陽聲音平淡道。
和平常長輩與小輩的交流,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