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同馮書記等幾位縣領導交流了一上午,縣裡是確定全力支持試點方案落成計劃,現在就等上一級文件批覆了。
回到酒店,到了下午陸鳴和自己帶來的調研團隊開會,都是來自基金會的工作人員。
現在商討的是關於對圩嶺鄉的生態資源價值化和重塑的問題。
「僱請的地質勘探隊伍今天已經到圩嶺鄉了,這會兒估計已經正在進行勘探工作了。」安亦柔坐在會議室里向陸鳴匯報這件事情。
圩嶺鄉這個地方不適合搞農業,或者說農業只能維持基本的生活,但改善生活就顯得條件有限,不能讓這個鄉里的人脫貧致富。
但不代表它沒有價值,因為其原生態的自然環境,它的價值可以在別的地方得到體現,或者說變現。
與會的陸鳴看向眾人說道:「這會兒已經和縣裡領導班子見過面、談過話也達成了一致共識,也就不用悄悄地搞了,接下來的幾天還是要繼續下鄉考察,圩嶺鄉也要再走一趟,可以把我的行程公開,順帶安排幾家媒體隨行,一哥的影響力和流量也是槓槓的,就說圩嶺鄉這個地方,要搞生態旅遊開發,得有關注度才行。」
在場的韓秋琳應聲道:「這件事情我來安排吧。」
陸鳴點了點頭,將來把圩嶺鄉的生態旅遊項目和野外飆車項目做起來,就這個鄉村而言,僅陸鳴力挺為其站台宣傳,讓一個圩嶺鄉各村一萬村民多人的收入大幅增長、生活質量大幅提升是足夠了。
一位與會者說道:「理事長,對於這套設計方案還是有很多細節上的問題待解決的,例如怎麼去避免以村集體為主體而肥了少數人?還有村霸的問題,再比如圩嶺鄉搞旅遊項目開發如何避免宰客行為?長期來看這種行為是極大的損害了可持續發展,名聲一旦搞臭了,埋單的雖然也是圩嶺鄉的村民,但更大的因素是對基金會的諷刺。」
某種意義上來講,圩嶺鄉必須要成功,這是一面旗幟問題。
另一位與會者也隨後發言道:「我補充一點,當資本下鄉開始的時候絕對會有人想辦法套利。」
陸鳴一聽連連搖頭:「咱們搞的這個模式能套幾個利差出來?成本太高了,除非規模化,但基金會盯著的,塊頭體量一上去滿不了我,也瞞不住天盛資本,只有一種情況,除非是我縱容甚至親自下場收割。」
眾人不由得點了點頭,陸鳴補充道:「要知道一點,生態資源經濟價值化是讓資本服務於所謂的『少慢差費』的實體經濟,是把農業風險轉嫁給投機資本,反過來思考這個問題,你是投機資本知道風險轉嫁給你還會來搞這玩意?」
陸鳴攤了攤手繼續道:「顯然不會,它划不來嘛,那你如果還是來了就不太會搞投機,因為你很清楚這裡面的風險問題,所以吸引的不說百分百發但絕大多數肯定是遠端投資資金,而非近端投機資金。」
說到這裡,陸鳴思考了片刻,又道:「至於說村集體的主體肥了少數人,比如村幹部這種,這就是基金會要投入的監督成本,扮演類似於企業監事會的角色,而且是獨立出來,基金會是提供公共服務的,沒有與各大村集體有利益上的紐帶,也就保證了客觀中立的立場。」
基金會撥給民計民生事業的預算經費,這些錢不是說發給具體的村、乃至具體的窮人身上,這是不可持續的,也不解決造血問題。
更多的是用於公共性質的預算支出,也就是承擔發展中的沉沒成本。
陸鳴環視眾人說道:「沒有利益摻雜,執行者才能鐵面無私,才能更好的公平公正的處理問題,村里肥私者怕這些人,我們得主持公道和正確引導,這是基金會該扮演的角色,我們那麼多的錢投入到這些方面上來,縣域一級成立這樣的機構,將來試點成功了,要進一步優化這機構,並且這一崗位上的人要同縣域一級對調上崗,三年輪換,這樣能最大限度的主持公道。」
錯位對調,從這個縣出來的人到另一個縣的監事機構上崗工作,從而避免關係網的形成,避免形成利益共同體,而且這不是仕途,監事機構的工作者就是一個普通就業崗位,他們的待遇到位了也進一步降低撈油水的意願,加上時間三年輪動,進一步潛在之人想撈油水的成本和代價。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