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回梅溪鎮,剛到廠里換了工作服準備下車間,就接到朱立的電話。
沈淮就穿著工作服,直接陪朱立到新梅新村去看三期工程的建設情況。看過現場,返回時,看到金子在新村路邊逛盪,沈淮就讓朱立在這裡放他下來,蹲在地上,把金子搖頭擺尾的撲過來抱在懷裡。
「我隨便走走,你走吧。」沈淮揮手讓朱立離開,他帶著金子往梅溪河邊散步去。有些時候心難免會有疲累,但看到這熟悉的一幕,看到依舊認得他是孫海文的金子,心裡還緩緩的暖流而過,叫他知道,雖然不是事事皆如意,但時代有如大河,在滔滔奔流,並無停滯。
在寒冷的空氣下,夕陽仿佛醃過的鴨蛋黃,紅彤彤的似紅油流溢,隔在河西岸的樹梢之上。
現在還沒有錢大搞景觀建設,從沿河路到河邊差不多兩百米的縱深,全部預留下來植樹種林,此時瘋長的蘆葦叢,給入秋後的寒風吹得一片飛黃,在夕陽下,倒是一派景象。
陳丹開車過來,看到沈淮在河畔散步,金子歡快的奔前跑後,撲驚草叢裡的蟲鳥——陳丹下車來,走過去,說道:「都說金子給個陌生人帶走了,我還說誰呢?」
陳丹穿著咖啡的大衣,紅色的絨毛圍巾,將她鴉色秀髮裹在衣領里,雙手插在大衣兜里,就站在河堤看著沈淮走過來,問道:「你穿著工作服,怎麼有空跑到河邊來閒逛了?」
沈淮爬上河堤,見陳丹手插兜亭亭坐在眼前,身子修長娉婷,文靜嬌艷的臉蛋,紅唇有如烈焰,肌膚給寒風吹得愈發的剔透雪白,吹彈得破的粉嫩,活脫脫的國色天香,而深靜清澈的美眸,藏著對他多情的溫柔,看著就叫他神魂顛倒。
沈淮伸手貼在陳丹的臉頰上,說道:「剛到廠里,朱立就打電話約我到工地談事情,談完事情,就帶著金子過來散步,連衣服都沒有換回來……」
陳丹側著頭,枕在沈淮寬大的手掌上,想更長時間感受掌心邊緣上的繭子帶給她的溫柔感覺,說道:「都難得看到你放鬆一下自己。」
「你看我現在不是挺放鬆的?」沈淮笑了笑,問道,「昨天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了?」他昨天跟陳丹打電話,也沒有跟她說起這事,就是怕她擔心。
「嗯,小朱跟之前的同事通電話,聽說了這事,我還挺擔心你的,看你這樣子,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陳丹說道,「就覺得你不要逼自己太厲害了,我會心疼。」
沈淮心裡有暖流湧起,說道:「我從市里回來,看到電影院貼海報,近期有部美國電影好像挺火,要不我們晚上一起到市里看電影去?」
「你晚上沒有事嗎?」陳丹問道。
「有事也沒有陪你重要。」沈淮說道。
陳丹雖然不貪圖什麼,但從內心深處也想到得沈淮的愛,聽他這麼說,心裡甜滋滋的,美眸含情的看著沈淮,見他的頭髮給吹得有些亂,伸手幫他理了理,說道:「好的,你等我先把金子送回去……」從衣兜里掏出皮項圈,追上金子套它脖子上,牽上車送回去。
沈淮走到安瀾寺後面等陳丹開車回來將他接上,一起到市里去,先到電影院買了晚上七點半的電影票。是哈里森福特主演的《亡命天涯》,雖然國內引進也有一段時間了,但電影片源缺乏,這部電影在國內的熱度一直都沒有消退,故而電影院一直都有放映。
離電影開場還有段時間,沈淮跟陳丹就先去吃晚飯。沈淮這幾天肚子正油膩著,想吃清淡的,就到電影院背後巷子裡的一家麵館里吃飯。
麵館里沒有幾個服務員,都是點過餐,自己在出餐檯那邊等候,麵館里生意不錯,沈淮讓陳丹在那裡占著座,他拿著比硬大一號的塑料牌子,站到出餐檯那邊等著。
一碗餛飩麵先做好了,沈淮小心翼翼的端起來先給陳丹送過去,過道里有兩個女人朝陳丹走過去,笑著招呼:「陳丹,你陪朋友也在這裡吃飯啊?」
兩人都穿著暗紅色的薄襖制服,胸前掛著金屬銘牌。招呼陳丹的那個女人,脖子裡還依扎著鮮艷的紅圍巾,頭髮紮起來,頗為時髦,年齡要比陳丹大一些,差不多有二十六七歲,或許年紀要比看上去更大一些,鵝蛋臉,皮膚白皙,眼睛大而亮,雖然比不得陳丹那麼絕艷嬌媚,也是個漂亮的小婦人。
「王翠姐,你也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