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騷包
甲板上碰面,孟雲卿心有餘悸。
果真是所謂的越怕什麼,便越來什麼,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沒被「鬼畜」認出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剩餘兩日,就都老老實實窩在房間裡避災。
這兩日本就有雨,淅淅瀝瀝的一下便是一整日,也沒有旁的地方好去。
連餐食都是安東取了拿回房間的。人多嘈雜的地方,指不定又會遇上,她再不去冒風險。
這期間,倒是沈修頤以為她病了。
她憋在房間裡一直不出門,連臉都不肯露,沈修頤只得每日來看她。
她就順水推舟——昨日裡去甲板上受了風,暈船暈得更厲害,只想在屋裡困著歇會兒。
她上船就開始暈船,自圓其說也合情合理。
……
許是心誠則靈,這兩日果真被她躲了過去。就連靠岸下船這等耗時耗力的瑣事,都沒有看見「鬼畜」半□□影。
心中不免竊喜。
郴州本來救是燕韓中部的交通紐帶,前來郴州中轉的商旅諸多,去往天南海北的都有。
天下間哪有這麼巧得事?在珙縣遇到一次,在入江的船上又遇到了一次,還能在進京的路上遇到?
若是遇到,早就該見到了。
孟雲卿心情大好。
之前的馬車在陶鎮碼頭就置掉了,江船橫渡,帶上馬匹不方便。郴州的交通四通八達,尋幾輛馬車很容易。
許多商船上就提供這樣的服務,船客只要付了定金,下船就可以拿到馬車。
是以,當行李陸續從船艙搬下來的時候,船家連馬車都已準備妥當,中途不需要做耽擱。
孟雲卿心底唏噓,思緒便到了別處。
前一世,她和宋景城一直藏在貨船當中,等貨船靠岸才草草下船。當時是夜半,連落腳之處都沒有。
還是臘月,天寒地凍,最後是拉稻草的車夫可憐他們,才帶了他們一程,離開了碼頭。
那時她和宋景城才從清平逃出,身上的銅板等到了郴州總共沒剩下幾個。到郴州的第一晚,只夠買兩個饅頭果腹。當時宋景城啃了不到一口,就推脫暈船咽不下去。
她心底澄澈,卻從不戳破。
「錦年,等再過兩年……」他看她,喉間酸澀,聲音便有些發沉。
「嗯。」
……
「雲卿,」沈修頤喚她,她思緒才收了回來。行禮都已搬上馬車,想來行程都準備妥當了。
「之前忘了同你說,此次回京,有人會和我們一道。」
郴州到京中還有二十餘日。
能一道同行二十餘日的,應當關係匪淺。
孟雲卿若有所思,就聽遠處陣陣馬蹄聲響,轉眸看去,兩騎一前一後,片刻就勒緊韁繩,紛紛停在眼前,激起揚塵。
孟雲卿掩了掩袖,遮擋鼻尖灰塵。
她沒想到沈修頤口中的有人,會是兩人?
待得看清,方才兩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背。
前一人身著戎裝,聲音洪亮有力:「沈修頤!」
著實嚇了她一條。
另一人則斯文許多,悠悠開口:「衛,有旁的姑娘在,就不能小聲些,粗魯。」
「你!」換作衛同瑞的人瞬間有些惱怒。
「修頤兄,別來無恙。」他沒有搭理衛同瑞,而是轉向沈修頤招呼,衛同瑞遂而更氣。
沈修頤只得搖頭,朝孟雲卿道:「這是相府的二公子,韓翕。」
孟雲卿福了福身。
至於衛同瑞處,沈修頤就道,「這是付三叔的侄子,衛同瑞,方才戍邊回來。」
付雲的侄子?
孟雲卿愣了愣,連循禮問候都忘了,似是有些驚住了。
韓翕「噗嗤」笑出聲來。
衛同瑞連臉都綠了。
沈修頤便上前救場,「付三叔的神機營在陶鎮剿匪,我們來郴州的路上見過付三叔了。」
言外之意,是被嚇過了。
衛同瑞臉色才緩和過來。
沈修頤就笑:「這是我的表妹,孟雲卿,祖母一直惦記著,這次讓我
第017章 同行